点心伤!
此刻,怀中拥着莲莲,一个让他爱得铭心刻骨的韩氏女子。心中思绪如江海翻腾,阴沉烦躁之色不自觉地浮在脸上。
见他眼眸透着不寻常的森冷,莲莲心神微颤,太子肯定是在纠结些什么,而且一定与她有关。
〝殿下,心里想什么,不能对莲莲说吗?殿下承诺过,心中一切事都要对莲莲坦白,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
指尖抚过他白俊的面容,深情直视入他的眼底。
一双灿烂明眸,亮如星辰。
明白地显示着,她,已然与他融为一体。
而今往后,他的喜与怒,忧与愁,她都要参与!
深吸一口气,他欲言又止好几回,沉吟良久,终于幽幽开口。
〝莲莲,你熟读圣贤书,书中可曾说过,帝王之路,步步荆棘,只能进,不能退,身不由己?〞
瞅着他蹙着的眉头,莲莲心里暗暗琢磨着,一颗心晶莹剔透,瞬间便有了答案。
能让太子如此为难,无法对她开口的,必定是和韩氏一门相关。
眨动着灵活的大眼,甜甜一笑,〝帝王之路,步步荆棘,披荆斩棘,从来就不是靠帝王一人。臣妾斗胆问殿下,求的是千秋大业,还是个人的丰功霸蹟?若是前者,首要之务是广兴学,纳贤臣,安社稷,富民生。而非除异己,去忠良,起杀戮,乱民心。〞
怔愣片刻,他唇角勾起苦笑,怎么忘了,他的莲妃说起圣贤之道,滔滔不绝,比那朝堂上的諫官还要口若悬河。
方要正色回应她,她却先行开口,〝韩氏一门,三代为朝廷效命,就算小有过错,忠心耿耿从来没有犯上之心。更何况……〞
莲莲忽然吱唔不言,小脸泛红,兀自低头,长睫轻颤如蝶。
被她没来由的羞怯模样,搅得一头雾水,他板起脸孔,〝大胆,本太子面前说话如此吞吐,该当何罪?有话快说!〞
娇羞地浅浅笑着,她的声音轻飘飘如莹莹月光,点亮了他的暗沉的瞳眸,〝更何况……太夫说臣妾有身孕了……〞软绵的嗓音,随着他铜铃般睁大的眼,源源流出,〝我们的孩子也是半个韩氏血亲,韩氏一门世代都会效忠大墨国,殿下大可放心……啊…………〞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太子扑倒,压在身下,封住了唇。
〝大胆莲妃,这么紧要的消息竟敢瞒着为夫,一定要严惩……〞
〝殿下小心,大夫说孕气初成,不能……〞
〝不能什么?为夫自有分寸!〞
夜风轻扬,再无俩人交谈的声音,飘散室中的,是阵阵喘息呼吸声,水濡吸吮嘖嘖声,肌肤交缠曖昧声,及几许无法自主的低吼呻吟声。
夜,愈发地深,情,更加地浓。
花好月圆,琴瑟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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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看着他望向她,唇边的笑意像溪间的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地向外散开来,最终笑得如漫天飞絮,恣意任情。
看着他的笑容,一瞬间心口紧紧被揪着,何故无法恨他?霎时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动一指即可震天下的太子,在他人眼前尊贵优雅,冷情孤傲。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脱下面具,流露出真实的性情。偏执的,暴厉的,哀伤的,脆弱的,深情的,依恋的,每一个面相,无论她是爱是恨,都是真实的他。
不能说的,不愿说的,他藏在心中。
说出口的,句句都是真心。
那些过往的,可怕的记忆,蚀骨的心伤,他经历过,她亦尝过。
恨宫门倾轧让人失了心性,恨命运无情造化总是弄人,恨世间爱恨贪痴放不下也看不破。
逝去的过往,唤不回,活着的人,仍在地狱中煎熬。
从此以后,终生要伴在君侧,相互依靠,抚平心伤。
即使不能原谅,至少不再怨恨……
但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仰躺在溪畔的岩石上,淡淡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在这偷得浮生半日闲,宁静的午后,她默默对着天,许下了这样的誓言。
忽然,墨君阳跨着大步走回岸上,原来,溪谷入口有马蹄声传来。披起中衣,他立于马前,将莲莲的身影挡去大半。
走进山谷的只有秋儿,手上拎着提篮,一见太子便连忙欠身行礼。
〝墨云呢?〞
〝墨统领在外面等着,说若是殿下需要他伺候,吹口哨唤他便可。〞
他轻笑一声,墨云从小就进退有节,守礼知分寸,这样懂他心意的贴身侍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此一想,这些日子总把他当牛马般驱使,似乎是有些太过了!
太子缓步向山谷外走去,留下秋儿麻利地从提篮拿出梳篦、珠花,将莲莲散乱的长发梳顺卷挽成髻,再为她换上绢丝宫服,长袖轻飘,裙摆摇曳,霎时间便清丽可人仿如花仙子临凡。
一边为主子穿上新的鞋袜,秋儿一边不经意地说着:〝殿下今天看着奴婢的眼神都带着笑,想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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