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适龄的男子皆在?,各个?衣冠楚楚。更有甚者?,与女子那般描眉画目。衣着鲜丽,傅粉施朱。
只是烈日炎炎,不消片刻汗流满面,濡花了脂粉。
宛若淋了雨的丹青,污浊不堪。
今日秀男第一关,挑选出容貌体态佼佼者?。
肥胖者?,低矮者?,容貌不佳者?,一律淘汰。
林闻朝与礼部的同僚,一一对参选者?品头论足。
下一个?,便是玉晏天了。
他一身茶白广袖襴衫,儒雅俊逸。
“下一个?,青州郡,齐麟,年二十三。”
礼部的官员,登时有人?不满道:“这个?魏侍郎,仗着魏尚书,什么人?都敢举荐,这年岁也太大了,今日应选的可都是刚年满十八者?,还有他这生辰,与先凤君一模一样,依我看……”
骤然间,窃窃私语低不可闻。
林闻朝瞟了一眼从容淡定的齐麟,故意大声道:“几位大人?,好?生瞧瞧,这位青州郡齐麟的容貌,本官倒觉得,女皇陛下定然喜欢。”
那几名官员论资历是比林闻朝老,只是以林家的势利,这虚空的礼部尚书之位,有可能来日便是林闻朝的。
几人?虽有不满,仍旧卖了面子,不情不愿冲玉晏天傲慢喊道:“你,青州郡齐麟,抬起头来,让我们几位大人?,好?生瞧瞧。”
玉晏天眼中一闪而过不悦,随即若无其事,昂首挺胸傲视众人?。
其中一人?,率先惊呼:“玉,凤君,不,不是……”语无伦次,与身旁之人?面面相觑。
林闻朝幸灾乐祸看戏,笑道:“几位,大人?觉得如何啊?”
那几位礼部的官员, 错愕回神立时?围坐一团窃窃私语。
一人?道?:“这青州郡齐家,不是有人?在宫里了吗?”
又一人?道?:“看来?你有所不知,女皇登基第二日, 便将原本东宫里的三位奉仪, 恢复自由身, 送出了宫。”
另一人?按待不住,忧心道?:“这个齐麟虽与先凤君,玉晏天容貌相似,若当真送到女皇陛下面前,那不是时?时?刻刻提醒女皇陛下,先凤君已逝。”
其中一人?会意,插嘴急道?:“你所言极是, 惹得龙颜不悦, 我等几人?乌纱帽不保。”
林闻朝听不下去,端着正经,故弄玄虚道?:“几位大人?,魏侍郎或许代表的是魏尚书的意思, 这其中之意,不需本官明言吧。”
林闻朝登时?让几人?噤声不语,暗自揣测思量。
有人?提议道?:“既如此, 便将这个齐麟的名序位列最末,如此既不得罪魏尚书,又可?不扫女皇选新人?的兴致。”
林闻朝腹诽一句,果然都是老狐狸。抬眼看向风轻云淡的齐麟,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听听有人?, 喊道?:“青州郡齐麟,通过。”
玉晏天扮成齐家口?中二公子的神态, 眉眼带笑,意气?风发。
谦逊有礼向礼部的官员作揖,而后风度翩翩出了礼部大门。
礼部正门外,不远处。
魏子良用折扇遮阳,举目眺望。与身旁的姜栋打趣道?:“呆子,你输了吧,他不记得又如何,还不是放不下。”
姜栋藏在墙角阴凉处,叉腰呛道?:“那你说,他为何躲着你我二人?不见?”
魏子越立时?哑口?无?言,放下折扇挥舞着疏解烦闷。
一瞬他潇洒收了折扇,一拍手心,坚决道?:“今日,拦住他,问个明白。”
姜栋望见玉晏天的身影,乐呵呵阻止道?:“还是别问了,他定有苦衷。”
这话令魏子良瞬时?释怀,如今这般已是难得。
“子良,阿栋,你二人?可?是寻我有事?”玉晏天一出礼部,便发觉二人?。
姜栋耿直笑道?:“无?事,便不能见你吗?”
魏子良憋着正经,问道?:“听闻那日你受伤了,身子养好了吗?”
玉晏天一本正经向二人?施礼道?:“多谢二位的关心,齐麟感?激不尽。”
不待二人?作答,又道?:“太上皇眼下如何?”
魏子良顺势看向姜栋,他出入宫中方?便,情势如何再清楚不过了。
姜栋敛容收笑,谨慎道?:“行动?仍有不便,已能开口?说话。扬言要杀了你,我父亲已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份。”
姜栋顿言,忧心看向玉晏天。
魏子良一惊一乍道?:“你为何不早说。”又心急如焚冲玉晏天道?:“这选秀,你还是莫要去了,入了宫,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栋却不以?为然道?:“为何不去?他若不去,女皇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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