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
宇文沐颜一笑百媚,嗯了一声。
发觉姜栋眸中涌出的欲色,故意伸手抚摸他的侧脸,委婉道:“夫君,一路人困马乏,早些歇着吧,一早还?要去向双亲,拜年请安呢。”
姜栋老?老?实实躺回原位,不?解风情般打?了个哈欠:“快睡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天?便?亮了。”
眨眼间,姜栋瞌眼鼾声又起,当真是?累极了。
宇文沐颜心满意足,守着姜栋又睡了过去。
新月朦胧无?光,寒风卷进千家万户。
白雪未融,挽联犹新。
虽是?新年佳节,国公府上?死气沉沉不?见半分喜色。
白烛摇曳,映出房门口形单影只的人影。
明黄寝衣宽大,衬得玉晏天?更是?清瘦孤傲。
他面容清矍,遗世独立,眉眼间却染着人世间的忧愁。
方才他衾影独对,念起南宫盛蓉,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郎中开的调养补药,他一口未喝。心生郁结,喝药无?济于事。
这些年在宫中如履薄冰,整日工于心计。一刻也不?敢有一丝懈怠,每每夜深人寂时。
旁人踏实安睡,他却爬起翻墙到曲艺阁练功。
那日父亲离世,陡然间他忽觉身心疲惫。
他这些年所有的执念,随着父亲一死带入黄土之中。
若说还?有何挂念,也唯有南宫盛蓉了。
只是?他累了,想避世清净度日,暂且不?理世间俗事。
正月初三, 姜府。
昨日魏子悠回门,魏子良得知姜栋回来特意登门拜访。
魏子良略备了薄礼,协了云楚清同去。
先?拜访了姜栋的双亲, 便由魏子悠领着二人去了姜栋院中。
院中红梅正盛, 宇文?沐颜披着海棠色披风, 折下?一朵红梅。
她将红梅递与姜栋,玉软花柔人比花娇。
姜栋顿悟过来,憨笑将红梅为她插入发髻。
宇文?沐颜粉面生?春,顺势靠进?姜栋怀中。
姜栋拥着她心不在焉,总是微微出神。
宇文?沐颜自然早便察觉到了,久别重逢本???x?该如胶似漆。
可?姜栋心神恍惚,有时甚至愁眉不展。
“阿颜, 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姜栋神色郑重, 握紧宇文?沐颜有些发凉的柔荑。
宇文?沐颜叹息无奈道:“夫君终于憋不住了,阿颜一直等着夫君主动开?口呢。”
姜栋赧然一笑,歉然道:“阿颜你比我聪慧,是我害你担心了, 我……”
“姜栋,姜栋……”
魏子良人未到声先?到,打断了二人言语。
好友到访, 姜栋一瞬眉开?眼?笑,牵手与宇文?沐颜迎了上去。
魏子悠倒是识趣,打趣一句:“你们同窗叙旧,我便不打扰了。”转身便走。
魏子良面色圆润, 看上去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魏子良手里拎着两坛, 桃园坊的桃花酒,兴致勃勃道:“我特意带来这两坛酒, 与你叙旧痛饮。”
云楚清披着青藤色斗篷,发髻高盘依旧是端庄秀丽。
云楚清笑意绵绵,附和道:“是啊,姜栋哥,我们几人,好久未聚到一起了,若是太女殿下?与永诚王也在,那便更好了。”
姜栋闻后收敛笑意,严肃对魏子良道:“子良,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与你商议。”
“你这呆子,今日为何如此正经?”
魏子良不以为然打趣一句,可?见姜栋闷不作声。并未像从前那般与他斗嘴,这才意识到事有蹊跷。
魏子良一念起百绪出,悬心吊胆急急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宇文?沐颜扯了下?姜栋的衣袖,提议道:“夫君,外面天寒地冻,还是请魏公子夫妇,去书房叙话吧。”
魏子良惶恐不安,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好,好,快去书房吧。”
书房内,四?人围炉而坐。
宇文?沐颜将桃花酒,温了一酒壶在炉火上。
桃花的清香越煮越浓,飘散而出萦绕满屋。
魏子良沉不住气,心急火燎盘问道:“你快说,究竟出了何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好不安宁。”
姜栋沉声如实道:“玉国公薨了,晏天他病重,未随我一同回京城来。”
咣当?……
魏子良方端起酒樽,闻后惊愕脱手摔裂酒樽。
云楚清亦是心惊肉跳,玉国公好歹是她的姨丈。
虽说毫无交集,可?念着表弟玉晏城就此父母双亡,难免心中不畅。
云楚清忙安抚魏子良:“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魏子良顾不得这些,心急如焚追问:“病重?重到什么程度?我看你的神情不对,是不是不好了……”
魏子良牙齿发颤,难以言语下?去。
姜栋摇摇头,解释道:“身子是有些虚弱,不过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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