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盘?”
玉晏天扶额头痛,脸色越发苍白道:“我当真?是因?为身子不适,你若不信,寻几个郎中来,为我瞧上一瞧,便知真?假。”
姜栋有疑惑,甚至仍觉得玉晏天在糊弄自己?。
可看玉晏天气色确实不济,并不像做戏搪塞。
姜栋应了声好,便出府到城中,请了五六个郎中为玉晏天诊脉。
这些郎中的说辞大约一致,皆说玉晏天是忧思过虑,导致气血亏虚。终归说到底,是不易长途跋涉。
姜栋无可奈何?,只得听从玉晏天的命令。
待明日午时,玉国公?下了葬。
他先?行,押送郑千归回京面圣。
翌日, 午时郊外玉氏祖坟。
虽是冬月却难得此刻,阳煦风敛令人舒适。
偶尔有一瞬不知趣的北风,扯得白幡一阵抖动?。
玉晏天披麻戴孝, 体?力不支被玉府的下人搀扶着。
他眼神僵滞, 也不知在想什么。
黄土渐渐高拢, 覆盖住棺椁。
接着,一丈多高的螭首龟趺墓碑,重达几百斤被牢牢压在了坟坑上。
这个坟坑,原是他母亲的。
螭首龟趺墓碑上的墓志铭,是玉国公一早自己?备下的。
玉国公的身份,按照制度大修陵墓都不为过。
可玉国公是被皇帝密杀,自然不易再?劳民伤财修建陵墓。
玉晏天拂开下人的胳膊, 屈膝跪在墓碑前。
焚烧了一沓纸钱, 低沉自语道:“愿你早登极乐。”
姜栋早已?整装待发,只是腰间戴孝。陪着玉晏天,送玉国公最后一程。
姜栋上前强拉扶起玉晏天,苦口婆心?劝道:“你身子?不好, 这荒郊风头大,若是再?染了风寒,可不得了了。”
玉晏天也未执拗, 颔首应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城。
送到城门口,姜栋依依不舍本想话别几句。
可瞧着玉晏天精神萎顿,垂首眯眼似乎昏昏欲睡。
念着对方的身子?, 姜栋将那些离别伤感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一本正经拜别, 说了两字:“珍重。”
玉晏天乘在马背上,强打着精气神, 无力笑道:“一路顺风。”
曹勇本想说两句,被姜栋使了眼色拦住。
姜栋冲谭县尉,恳求道:“谭县尉,永诚王便托付你照顾了。”
“姜将军折煞下官了,谭某定会尽心?尽力,让王爷的身子?,早些好起来。”
姜栋看向与他,挥手?告别的玉晏天。一咬牙勒马掉头,挥鞭纵马离去。
郑千归被蒙着头,关押在囚车内。
待马蹄声渐远,玉晏天原本眸色涣散,悄然如炬清亮有神。
随即又恢复成?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有气无力与谭县尉告别,与下人回了府上。
窗间过马,跳丸日月,半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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