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小产吴贵妃伤了身,自此未再有孕。
南宫盛蓉听完往事,却有些疑惑问道:“那淑妃为何从未有过孕?”
“这老身真不知道,公主老身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盛蓉又想到?徐内官,遂问道:“那徐内官呢?”
老嬷嬷仔细想了想,似在分?析道:“原本让徐内官入宫,便是让她替娘娘生?子,可陛下不待见徐内官,徐内官承宠极少,难有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南宫盛蓉从前一直觉得宫里的几位娘娘关系和善,不曾想都是互相做戏罢了。
“那刺杀玉晏天呢?当真是母后要杀他吗?”
南宫盛蓉回过身直视姚皇后,问出?了一直不敢问的话。
姚皇后沉默不语,南宫盛蓉只当她默认了。
酸楚笑道:“玉晏天离宫回乡了,这下母后总该满意了吧。”
姚皇后有些吃惊,可随即又冷笑道:“他走了也好,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宫盛蓉突然发觉眼?前的母后冷漠无情?,痛心疾首道:“为什么?,你们都容不下他……”
姚皇后忽然怪声怪气狠厉道: “为什么?,本宫丈夫的心被旁人勾去了,旁人的表弟又勾去了女儿的心,你让本宫如?何容得下。”
姚皇后虽未直接道明?姓名,可南宫盛蓉听得出?母后厌极了吴贵妃。
南宫盛蓉上前抱住姚皇后,姚皇后如?孩童般委屈抽泣起来。
“母后,儿臣会去求父皇,但愿父皇念着旧情?肯见您。”
姚皇后闻后悔恨痛哭,许久才慢慢平复心情?,情?深意切道:“既然圣旨已下,你离宫后母后会日日在佛前为你祝祷。至于你父皇随他去吧,他未废后已然是念着天大的旧情?了。”
“母后……”
南宫盛蓉无语凝噎,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宽慰姚皇后。心中感慨万千,父皇母后这对年少恩爱夫妻如?今竟到?如?此地步了。
转眼?三日后,这几日南宫盛蓉陪着姚皇后用了几次膳。
临行前一夜,与惠安帝父女二人秉烛夜谈到?深夜。
惠安帝派姜丛姜栋兄弟,带一队骁骑兵随行护送。
惠安帝站在城楼眺望,目送渐行渐远的队伍。
虽是帝王但也是一位父亲,忧心不舍又不想被人看见。
公主半束冠半披发,一身窄袖绯色劲服。
腰挂长剑英姿飒爽像极了江湖女侠,以软鞭代替马鞭挥鞭策马。
姜栋从小畏惧他兄长姜丛,一左一右跟在公主身边。
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一辆里面躺着裴大国?与裴泫铭。一辆是路上所需物资,另一辆则是备着公主累了便可到?马车上休息,还有随行的一名李太医。
“殿下,公主,等等我啊……”
魏子良背着包袱策马追来,姜栋咧嘴傻笑欢呼道:“好咧,路上不孤单了……”
话未说完,只觉得身上一道寒光投来。
他撇过头看了一眼?他大哥姜丛严厉的目光,慌忙一本正经警戒四周。
“子良哥,你也太慢了。”
魏子良嬉皮笑脸道:“我母亲与三姐姐一顿嘱咐,好不容易才放我离开。”
马车上,裴泫铭双目含怨,撩开帷幔盯着谈笑风生?的男女。
骄阳悬空碧空如洗, 百花争艳飘香数里。
城门匾额,苍劲有力?描金三个大字——东山城。
“太?傅,侯爷, 前?面便是东山城了。”
领头的骑兵名曹勇正值壮年, 禁卫郎将之职。
曹勇望见城楼, 向马车上二?人?禀告。
庄太?傅撩开帷幔欣喜若狂:“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
玉晏天今日?着了件月白深衣,风度翩翩清雅俊朗。
明明是面如冠玉,他却冷面无情。
他幼时困在家中,这东山城于他来说如同陌路异乡。
“晏天,为师的夫人?去年秋天便先行回乡了,为师归心似箭啊。”
玉晏天闻后高喊命令道:“暂停前?行。”
车夫得?令勒停了马车, 马匹呼哧喘气嘶鸣一声。
玉晏天恭敬拜别道:“老师, 让禁卫送您回府,晏天年少离乡记??x?忆已有些模糊,想在城中走上一走追忆往昔。”
庄太?傅归家心切也不阻拦,玉晏天拎着包袱下了马车。然后对领头的禁卫下令道: “尔等送完太?傅, 便先到?驿站休整。有事本侯自会通知尔等。”
“是,侯爷。”
曹勇郎将领了令,护送庄太?傅先入城回府。
直至车轮辗转声低不可闻, 玉晏天方才缓缓举步慢行。
玉晏天行至城门口,城门守卫例行盘问。
“尔从何来?”
守卫口吻粗野,玉晏天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证明身份的铜制符牌递上前?,又?故意虚弱咳嗽了几声。
守卫嘴脸翻得?极快, 登时跪地参拜将符牌高举过头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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