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理下去了。
田公公命人清理了茶杯碎片,又重新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惠安帝在殿内来回踱步忧愁焦虑,田公公小心问道:“陛下,要不要召熊大川进宫问话?”
惠安帝接过热茶无心饮用,有些暴躁将茶杯放到御案上,深思熟虑后反问:“今日都有谁见到过熊清理入宫?”
田公公赶紧回道:“方才禁卫带熊清理来时,老奴便问过了,路上只碰到过公主殿下一人。熊清理被套了面罩嘴也被封了,再说他只有年少时入过一次宫,应当不会有人认识他。”
惠安帝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人丢了儿子定会自露马脚。朕只需耐心等着。”
田公公奉承道:“还是陛下??x?深谋远虑。”
惠安帝倒是很受用田公公拍马屁,笑呵呵吩咐道:“走吧,陪朕去北宫看看玉晏天吧。”
北宫,赵太医亲自服侍玉晏天服用完汤药。
“你们退下吧,本太医要为侯爷施针治疗。”
赵太医从药箱拿出金针,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玉晏天背靠在床上调整一下位置,免得碰到伤口。
他面色疲倦润白,唇瓣仍有些干裂,好在有了些血色不那么惨白。
赵太医只是将金针布袋拿出来放在床边,迟迟却不施针。
“赵太医,是有话要说吧?”玉晏天早就洞悉赵太医今日有些反常,率先打破沉默。
赵太医猛地跪在床前,压低声音一脸严肃道:“侯爷,下官有一事相瞒已久,其实,下官……”
赵太医还未说完,玉晏天却冷笑打断:“哼,你是要说对我下药之事吧!”
“你,不,侯爷怎么知道的?”赵太医吃惊不已,一时心慌乱跳。
玉晏天阴寒着双目盯着赵太医,诡笑道:“陛下每每见到我都会问,今日汤药服了吗?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事,我又岂能不明白。”
赵太医不寒而栗只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不解追问:“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服药?”
肩上一阵痛处来袭,玉晏天拧着眉咬牙切齿忍耐道:“一开始待你走后,我都想办法吐出来,可后来才发现这药只会让我神疲身乏,也就不再费事催吐。”
玉晏天见赵太医脸上有些愧色,又问道:“倒是你,今日说出这个秘密,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觉得我他日必会得势,趁早投诚吗?”
赵太医只觉得无可遁形,折服玉晏天的聪明睿智却又觉得毛骨悚然。
强撑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表明诚意道:“既然都被侯爷看穿,下官也不必再遮掩,我确实想投诚侯爷,谋一个日后一家平安,此事昨日我也已告知公主殿下了。”
玉晏天微微诧异,可并未表露出来,继续寒着声问:“那公主可答应你了?”
赵太医摇摇头,将心中所想说出:“公主太年轻,有些事情还闹不明白,不过下官知道侯爷的态度对公主至关重要。”
玉晏天强忍着伤痛,邪魅一笑:“你还未曾为我做什么,就想着让我为你求恩典。”
赵太医看着冷厉耳聪目明的玉晏天,若他有不轨之心只怕轻易会被对方看穿。
赵太医郑重其事回道:“若我有害侯爷之心,便不会将事情告知公主,若公主告知陛下,后果如何不用我说。”
玉晏天不以为然鄙夷道:“赵太医好手段,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若公主告发想必你也早做好了推脱之词,若不告发即可得到公主的信任,又投诚于我总归都不会是亏本的买卖。”
赵太医闻后点头道:“侯爷猜的不错,既然侯爷都已猜到,那也能猜到下官有几分诚意。”
玉晏天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阴冷道:“那你说说,吴贵妃与淑妃入宫多年为何不曾诞下子嗣?”
赵太医刚想回答可传来皇帝驾到的通报声,玉晏天与赵太医不约对视小声道:“改日再说。”
赵太医慌忙从地上起身,拿起金针布袋垂首作揖等待惠安帝进来。
惠安帝进来挥手免礼,故意诧异询问:“公主呢?”
赵太医立刻答道:“公主回中宫殿了。”
惠安帝嗯了一声,打量一下虚弱无力的玉晏天,对赵太医命令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话与侯爷说。”
赵太医应了一声提上药箱出去了,刚到门口重重喘了口气后背一阵冷汗。
“哟,赵太医这是身子不适?”
田公公阴阳怪气看着神情怪异的赵太医,赵太医提着药箱走到田公公面前,赔笑道:“只是守了侯爷一天一夜有些乏了。”
田公公对赵太医这个解释并未有怀疑,随意敷衍道:“那赵太医快去耳房歇着吧。”
赵太医求着不得急忙告别,田公公随后四下去找小宁子,这小宁子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屋内,惠安帝先是与玉晏天随意寒暄几句,又将审讯熊清理之事简单告知。
而后突然一脸严肃直截了当问道:“你既然都了解了,说说,你觉得那夜的行刺会是何人所为?”
玉晏天心想惠安帝为何突然这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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