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尚早不如几人去御花园放纸鸢。
终都是小孩心性拍手赞同,玉晏天原不想去可被魏子良与姜栋拽着只好同去。裴泫铭跟在公主身旁,而云楚清在其后。
南宫盛蓉吩咐宫人找来几个纸鸢,魏子良与姜栋配合着放一只。
裴泫铭教云楚清放一只,而公主由宫人配合着单独放一只。
玉晏天披着公主还与他的那件豆青色披风,偶尔有意无意咳上一声。这是他五岁后体会到最热闹的童趣,眼底难得惬意快活。
春风傲娇几人趁着东风终于放飞纸鸢,欢声笑语随风破空。
“你终于又笑了。”南宫盛蓉发觉玉晏天春风拂面温柔浅笑,扯着纸鸢线移到玉晏天身旁。
此刻玉晏天卸下伪装唇笑盈盈,说道:“可否给微臣一放?”
南宫盛蓉大方点头将手里的纸鸢,小心交到玉晏天手里。
玉晏天扯着与他抗拒拉力的纸鸢线,如他的人生般逆风而行。
“高点,再高点……”魏子良与姜栋得意忘形,将纸鸢放得越来越高远超其他人。忽然一阵强风粗暴,纸鸢线崩断落地。
“风筝,我的风筝……”姜栋望着不知随风飘香何处的纸鸢,有些难过。
魏子良烦躁地将线团扔地,抱怨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裴泫铭拉扯着风筝线不忘讥笑两人道:“你二人太急功近利了。”
云楚清倒觉得裴泫铭说得不错,忍不住偷笑。
魏子良最见不得裴泫铭一副自视清高的酸样,扑过去拉扯裴泫铭的线团。
小宁子急了,这公主还在这呢,这两个人不是要打起来吧,慌忙去阻拦魏子良。
这时,玉晏天的纸鸢线也断了。望着摇摇坠落的纸鸢,南宫盛蓉叹道:“好可惜啊。”
玉晏天却是神清目朗温柔道:“不可惜,它终于自由了,不受人掌控。”
南宫盛蓉年幼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见玉晏天有笑脸也跟着傻乐。
“赔我风筝……”
裴泫铭眼见风筝落地,气得揪住了魏子良的衣领。
一旁的云楚清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姜栋赶过去安慰云楚清,小宁子哪里拽得动魏子良终究是让二人打起来。
玉晏天收了笑靥锁眉寒目说道:“公主,命那两人住手,别闹出什么事了。”
小公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玉晏天说什么便听什么,直点头答应冲二人训斥道:“还不快给本公主住手。”
其他宫人听见公主发令,一拥而上迅速上前将二人分开。
裴泫铭虽然有气了可恢复理智忙作揖赔罪,魏子良跟着垂头作揖可仍旧撇着眼瞪着裴泫铭。
南宫盛蓉又看向玉晏天,像是等着他的指示一般。玉晏天低咳了一声,小声道:“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宫吧。”
南宫盛蓉虽有不舍,想到以后日日都能见到满心愉悦。吩咐了下去,众人便各自散去了。
回北宫的路上,小宁子仍旧心有余悸,数落着魏子良:“魏公子,今日幸好是公主,若是其他贵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姜栋跟着玉晏天走在最前面,裴泫铭故意拉开与魏子良的距离在最后面。
魏子良回头白了一眼裴泫铭,心里暗骂死对头,嘴上敷衍服软道:“公公说的是,说的是。”
小宁子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敷衍,内心也是拿这些公子哥没办法。
春去春来,暑往冬至,日月交替,时光流转,九年后至。
惠安二十六年正月十五,上元节。
裴泫铭,魏子良,姜栋三人出宫回家过节,这北宫独留玉晏天一人。
这些年每月初九,惠安帝会亲自过问玉晏天功课。
还有四个月,便是玉晏天的及冠之礼了。如今的他,身形挺拔修长略显清瘦。
一双眉目如墨勾勒,那双丹凤眼更比年少时睿智有神。面色温润唇红齿白再不是从前那个羸弱少年,而是风神俊雅的翩翩公子。
玉晏天身着一身月白深衣,腰束鹿皮镶金带披着一件银白狐毛披风,步履缓慢与小宁子前往太极殿参加阖宫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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