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润儿以为刘希淳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才会着手安排。
此时见他这个样子,李润儿忍不住问道:「希淳哥哥,难道夫人从来都未和你提过?」
薛氏抢着道:「现在你们俩都知道了也不算晚,希淳啊,我说你都三十岁了,城里哪家的公子像你一样还独身一人?而且润儿也恢復记忆了,那便赶紧把这事办一办吧。」
听她一说,两人才知道,原来是做娘的急了,便又擅自作主为孩子安排。
刘希淳急着道:「娘,这怎么能行。润儿,你不是和萧鸿将军…」
他一急,便把萧鸿和润儿的事说出来。
李润儿见事已至此,也不隐瞒了,她道:「是,我和鸿哥哥确实曾经有过婚约,但是,那日在西湖,我已经和他讲明白了。」
刘希淳听了不禁疑道:「你们早约好的?」
李润儿听了摇摇头,她道:「不是,我和鸿哥哥已经分开十年了,那日真的是凑巧相遇,或许是上天垂怜,让我们见最后一面吧…」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了出来。
薛氏此时听了大吃一惊,她道:「你这孩子,怎么都没有和我说?」
刘希淳从李润儿恢復记忆之后,就觉得她有些变了,虽然还是同样的活泼单纯,但心中似乎盖了层厚厚的霾,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
刘希淳望着薛氏,说道:「娘,你怎么不早和我商量?你看,现在这段姻缘就这样葬送了,我们可成了罪人了。」
薛氏连忙慌张地摇摇头,她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早就有婚约,不然也不会勉强这个孩子…」
李润儿见两人这般反应,心下一急,差点哭了出来,她道:「希淳哥哥,连你们也不要我了?」
刘希淳见状,连忙安抚她道:「润儿,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我比你还要清楚,你所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萧鸿…」
李润儿听了摇摇头,连忙澄清道:「我也很爱希淳哥哥啊,我…」
却见她愈说愈小声,心里一惊,暗暗道:「难道,我的选择真的错了吗?」
刘希淳将手放在李润儿的肩上,望着眼前这个迷茫的姑娘,他一字一句,谨慎地道:「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感激和感动。从你自西湖回来的反应,我就明白,萧鸿才是你的真爱…你一辈子的归宿。」
李润儿看着刘希淳温柔的眼神,情绪有些缓和了下来,但忽然又颤抖地道:「可是…我不想离开王府,不想离开夫人…不想离开希淳哥哥。」
在她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刘希淳所说的,但这八年来,她视薛氏如母亲,把广陵王府当作自己的家,对此处的眷恋太深,心里又动摇了起来。
刘希淳忍不住笑道:「我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妹妹一般,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你在外面不顺利,想家了,广陵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欢迎你回来…是吧,娘?」
刘希淳说着说着,忽然向薛氏望去。
薛氏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此时才反应过来,她也有些哽咽,说道:「这孩子…我实在太喜欢这孩子了。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只是…这么好的儿媳妇就要便宜别人嘍…」
薛氏心里还是有些不捨,却见刘希淳的眼神望来,她连忙道:「不过没关係,就把王府当成是你的娘家,如果萧鸿敢欺负你,那就搬回来住。别怕,娘和你希淳哥哥永远在这等着你。」
这么多年来,薛氏早把润儿视如己出,虽然不捨,但还是笑着祝福她。
李润儿一听,破涕为笑,跪了下来,对着两人道:「娘亲,大哥在上,受润儿一拜!」
说完嗑了三个头,满室的悲愁一扫而空,广陵王府终于又恢復了生机。
大熹北境,天苍地阔,瑟瑟的风声混杂着啾啾的马鸣。
近三年来休养生息,恢復气力的韃靼捲土重来,那支更胜于昔的虎狼之师,无情蹂躪边境的百姓。
面对暴戾恣雎的蛮夷,已经许久没有打仗的汉人积弱不振,节节败退。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附近的村庄血气瀰漫,残肢满地。
仅存的百姓衣衫襤褸,面黄肌瘦,蛮军以压倒性的兵力包围鄴城,形势如风捲残云,所向披靡。
高耸的城墙上,赵盛将军顶上那早已斑白的头发,还有披了半辈子的鎧甲。
这位为大熹鞠躬尽瘁的老将军望着城下,哑着声道:「萧鸿,这北境没有你小飞将镇着,还真是不行啊!」
年华不待江山老,昔日勇猛无敌的赵盛,如今垂垂老矣,斗志也随流光逝去。
一旁站着一名高大英挺的年轻将军,拱着手,摇摇头道:「将军谬讚,您一生戎马,数十年来领兵抵御韃靼,属下认为,您才是边境的定海神针!」
竟是早年无故失踪,行踪成谜的萧鸿。
此时他重披战甲,手按腰间的龙泉宝剑,这是当时他要离开时,赵盛亲手赠给他的。
两人望着城下团团包围的敌军,赵盛苦笑道:「这韃靼可是真有长进,隐匿了几年,如今捲土重来,一口气便连夺了我们五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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