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罢了,没有王爷,我早已受尽屈辱,死在杭州。有些恩情,必须得还…今生情尽空悲切,若有来世,润儿定把这世欠你的加倍奉还。」
李润儿恢復记忆后,虽然想起了从小一起长大,互许终生的萧鸿。却也没有忘记八年来,无微不至地呵护,在她最脆弱时,温暖她世界的刘希淳。
如果没有刘希淳,李润儿也不过是成千上万枯骨堆中的一副,娇花就这么凋零于刺骨的寒风中。
萧鸿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许久缓缓道:「你既然没有要回头,那又何必不忘却前尘?今日的种种,即使再痛心疾首,刻骨铭心,也终不过似水那般,无痕…归于平静…」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罢,颓然坐倒在地。
萧鸿觉得自己好傻,八年来心中的牵掛,早已另有归宿,想起眼中多少泪珠儿,从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十年来支撑着他活着的动力和目标一下子消失无踪,瞬间像洩了气的皮球,使他彷彿苍老了好几岁。
润儿的心抽痛了,如果眼前的男子对她怒吼,怪她背弃雷峰塔下的山盟海誓,她也许还会比较好过,但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使她充满愧疚。
萧鸿深吸一口气,别过头,闭着眼道:「你走吧…知道你活着,得到我八年来想寻找的答案…就够了…」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润儿千思万虑,但最后还是只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她知道,千言万语及满心愧对都偿还不了男子八年相寻之情。或许,让他恨她,他才能比较好过…
造化弄人,只怨情深天未怜。十年来,一个时常枉自嗟叹,一个白白魂牵梦掛。岂料,都如同水中月影和镜中鲜花,空幻飘緲。
芳踪已逝,空留一滴滴的闪烁,落入平稳的湖面,泛起涟漪…
奔驰的马车上,刘希淳见李润儿一回来便默默不语,两眼未乾的泪痕甚是明显,忍不住道:「怎么啦?润儿,是不是回到家乡,又想起了你的鸿哥哥?」。
李润儿咦了一声,忍不住问:「你…你怎么知道鸿哥哥?」
她心下紧张,微微颤抖。
刘希淳笑道:「别紧张,还不是你当时昏迷不醒时,每天夜里便会大喊着萧鸿的名字,若我没猜错,这个萧鸿是不是就是那个小飞将萧鸿?」
李润儿停了好久好久,才缓缓地说出:「是他,就是他。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李润儿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便坦然说了出来。
刘希淳哦了一声,却道:「可是这几年却没了他的消息,真不知道萧将军发生甚么事了?」
李润儿听了,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但她既已下定决心,便暗暗想要忘记这段往事。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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