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天,终于见李太维匆忙地跑了进来。
刘希淳连忙起身道:「李大人,怎么只有您一人回来?令弟呢?」
李太维喘着气道:「王爷先不要着急,舍弟就在外面。但是他说…他有一个要求。」
刘希淳听了急道:「甚么要求?本王一定尽可能地答应他!」
他心里有些不悦,哪有帮亲姪女看病还要人家东催西请的?
李太维道:「我弟弟说,他最近几年在研究各地草药,想要编撰成集…但由于实地考察及採集样本需耗费大量心血,他希望王爷能倾力支持这项壮举。」
刘希淳听了点点头,他着急道:「好,好,不管人力物力,广陵王府全力配合…」
刘希淳还没说完,就见门外走进一人,拍着手道:「爽快,爽快,不愧是广陵王,那我们便说定了啊!」
来人满面长鬚,看起来五十多岁,神情俊朗,正是神医李时珍。
他走进来也没向刘希淳行礼,只是对钟宇道:「老钟,别来无恙啊!遇到甚么难题了?」
钟宇苦笑,将症状及困难说了出来。却见李时珍望向床榻上的润儿,自信地道:「包在我身上,给我半个时辰,绝对让我这小姪女活泼地醒过来。」
眾人皆神色慎重地向他拜託,卧房内顿时剩下李氏叔姪两人。
但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李时珍走了出来。
他擦着满头的汗,笑道:「真是痛快,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稀奇的病徵了!」
几人连忙围了上去,刘希淳首先开口道:「李神医,所以润儿到底患了甚么病症?」
却见李时珍没有回答,还面色一变,严肃地道:「王爷,我问您,润儿先前是否有脑部相关的旧疾?」
刘希淳想了一会儿,便道:「对了,润儿在好多年前便失忆了,这可算吗?」
李时珍听了大呼:「当然算啊,这就对了,此次的病因就是如此,更严重可能还会引发抑鬱,甚至出现幻觉呢!」
眾人大惊,钟宇在一旁奇道:「我还以为是风寒所引发的患病呢。」
却见李时珍摇摇头,缓缓道:「大实有羸状,至虚有盛候,况且有时真寒假热,真热假寒,本来就难以判断病症。此时望、闻、问、切四诊定要合参,这些扎实的步骤一个都不能少。」
眾人知道李时珍十分重视每个诊断步骤,又听他道:「我认为,风寒只是将她的病症拉出的一个引子,重点还是在情绪上及脑疾的问题。但你们放心,经过我的诊治,这或许是即将好转前的徵兆,可能到时候自己便恢復记忆了也不一定。」
眾人听了大喜,刘希淳望了房内一眼,却见李润儿仍躺在床上,着急地问:「但为什么润儿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李时珍笑道:「你真当我是神仙啊,一看完病便康復了?她这不是昏迷,而是刚刚服了我开的药,睡下了。记得,药要定时熬煮服用啊。」刘
希淳点点头,连忙要凝月把药方记下。
李时珍忽然道:「对了王爷,您答应的事情可别忘囉?」
刘希淳坚定地点点头:「神医医术精湛,希淳定会着神医完成鉅作,造福世人。」
李时珍满意地哈哈大笑,转身便离了王府。
而刘希淳也信守承诺,后来真的帮助李时珍完成了一本集天下药物的奇书,全书共五十二卷,载药一千八百九十二种,取名为《本草纲目》,流传甚广。
当天晚上,刘希淳正帮李润儿端药进来时,忽然听到她又开始说梦话了,刘希淳连忙放下药碗,细细聆听。
梦囈间,润儿断断续续地道:「不要,不要过来…」
见她神色如此痛苦,刘希淳知道她又想起当年江南战乱的往事,怜惜地为她拭去额旁的汗珠。
却听她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道:「鸿哥哥,你知不知道润儿好想你…你甚么时候才会回来…别走,萧鸿!」
刘希淳被李润儿忽然的大叫惊了一跳,回过神来才讶异地道:「萧鸿?难道是那个小飞将萧鸿?」
刘希淳隔天一早便找到傅宇轩,只见傅宇轩身着锦衣卫督指挥使的官服,威风凛凛。
查了会档案后,傅宇轩得意地道:「萧鸿,杭州人氏。靖嘉十五年生,三十二年加入北方鄴城城防军,初入军旅便屡创战功,但于前些年忽然消失于前线,官至四品,封忠武将军。」
傅宇轩看着锦衣卫探子传来的文件,细细说道。
刘希淳点点头,说道:「杭州人氏,跟润儿一样。三十二年投身军旅,三十四年的年初杭州爆发乱事。随后三十五年萧鸿便自边疆销声匿跡,我看极有可能…」
傅宇轩在一旁摸着下巴,思考道:「这萧鸿便是润儿失忆前的情郎,你说有可能吗?」
刘希淳思来想去,两人相视一望,均不敢妄作猜想。
刘希淳刚走回王府,一进前厅,便见李润儿与凝月在那聊着天。
他着急道:「润儿,你的身子那么虚弱,怎么下床了?」
随后转眼望了凝月一眼,眼神里有些责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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