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满脸愁容,又逕自趴在窗上望着匆匆而过的风景。其他几个小姑娘相互望了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个俊美绝伦的脸庞。
含烟惹雾每依依,万绪千条拂落暉。为报行人休折尽,半留相送半迎归…
时光匆匆,转眼间便到了赫赫炎炎的六月天。
自南京眾妓离京后,刘希淳要不是望月凝神,便是失神不语,凌枫辰察觉到他反常的举动,便去寻傅宇轩商讨对策。
天茗阁中,桌上四样玲瓏精緻的糕点,一壶香茗自壶口蕴出裊裊蒸气。两人琢磨了一番。
凌枫辰道:「其实或许是我们多心了。希淳话本就不多,也许他只是公务繁忙,觉得疲倦乏味罢了。」
傅宇轩听了后摇摇头道:「我不认为,虽说操劳事多,但他何时不是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要说他平时话少,但似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掌握。那么多年的兄弟,你难道没发现他现在整日如同魁儡一般,死气沉沉。」
原先那剑眉星目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年少有为,任重道远。如今眼中星瞳已落,满腔热血彷彿浇熄不剩,令人感慨万分,不胜唏嘘。
凌枫辰点点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发觉,以前不论多么困难的事,也没见他刘希淳皱过眉头,现在却终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过,希淳不是和紫嫣两人…」
傅宇轩打断道:「哎,就说你这一切随缘的逍遥公子不懂,举个例子,今日即使紫嫣和那洛霞比我的愁烟好上千倍万倍,或是她们谁和我可能有个指腹为婚的这种无稽之谈。难道我便会弃愁烟而转去喜欢旁人吗?」
凌枫辰听了摇摇头,傅宇轩继续说:「那就是了,感情这事可不能用任何框架规则去限制,甚至不能用脑,要用最诚挚的真心去引领你。」
看到凌枫辰一脸茫然,傅宇轩道:「算了算了,之前听希淳说还以为你和汐羽姑娘可能有缘呢,看这样子你俩该是还没到生死相许,执手白头的程度。」
见凌枫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傅宇轩只好道:「你这种无欲无求的人不知道何时才会遇到那命定之人,到时自会明白的,你想压抑或克制可都是徒劳无功的。」
凌枫辰笑道:「我何时无欲无求,只是所寄之物不同罢了。对于棋艺,对于丹青,我可也无法克制。但即使如此,你和希淳可都曾被圣上讚赏才情,我可什么都没有,唉!」
傅宇轩捶了凌枫辰一拳笑道:「还真不是无欲无求,皇上随口一句你也能记那么久。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来帮我们那燕城三俊之首如何脱离失落吧。」
傅宇轩说完后,自顾自地摇摇头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希淳竟是这不爱则已,一爱则魂牵梦縈,整副心思都投了进去的性格。」
凌枫辰也叹道:「是啊,从前见他如块冰砣子般,即使对京城第一绝色的紫嫣也无动于衷,我们那时还笑他不是寒冰,根本是块石头了吧。世事难料,谁又能猜到不久后的现在,顽石早已被焐化,百炼钢都成绕指柔了。」
两人密谋了许久,最后起身自广陵王府行去。
爱悠悠,恨悠悠,情到浓时方始休,青丝恨不留。朝也忧,暮也忧,落尽梨花空寄愁,孤阁守白头…
两人到了王府,正好见凝月凝雪姊妹俩要出门。
凝月愁眉苦脸地道:「两位公子来的正好,最近我家公子看起来无精打采,整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幽兰园也不去了。我们看着忧心,却也无从劝起,两位爷替咱们好好和公子聊聊吧。」
傅宇轩点点头,凝月说罢,心事重重地便牵着妹妹向两人施礼离去了。
凌枫辰和傅宇轩走进了王府的书房,见刘希淳依旧将自己埋首于战情文书间。
傅宇轩连忙道:「希淳啊,你可是王爷,不是应该整日赏乐听戏,享受生活吗?这些事交由满朝文武百官来做就行了,否则朝廷养着他们有何用?再说内阁三位大学士,他们不是文官之首嘛,那吴世藩整日打着他爹吴首辅的旗号仗势欺人,便让他们多做点事呀。」
凌枫辰帮腔道:「是啊,整日纵情于琴棋书画诗酒花,那才是我等的身分该做的事啊。再说,上次元宵时你我对奕我小输半子,我要再次向你讨教。」
刘希淳听了却似是有些不悦道:「你们所说的可是出自肺腑?如今天下黎民有多少人正挨饿受冻,边疆有多少人饱受战火摧残。北有俺答,南有倭贼,身负才绝却袖手旁观,那我们燕城三俊和那些紈裤子弟有和区别?」
见刘希淳有些动怒了,傅宇轩连忙道:「没事没事,还不是见你近日闷闷不乐,便想寻你去散散心。我等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们的理想抱负吗?」
凌枫辰也道:「我爹是兵部尚书,各地战情他最了解,我也时有耳闻。你说的对,男儿不该留连于富贵场,温柔乡中。尤其你我出生才智皆不凡,更要珍惜感恩,为大熹兆亿子民尽一份力!」
刘希淳听了之后,叹道:「抱歉兄弟,我最近心神情绪较不平,刚刚若有冒犯,请你们见谅。你俩说得对,这人有时也该陶冶一下性情,整日杂物缠身人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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