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倒影出黄伟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他都没有说我撞他,你又知道什么?”
“霍璟言你说啊。”她抓住霍璟言的手臂,漂亮的小脸上带着急切,“他刚才肯定是犯规了,犯规就是对你不公平。”
不公平么,又是不公平的事情。
可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吗?
他从小到大受到不公平的事情还少吗?
小学时被冤枉偷笔,只因告发他的男同学家里有钱,老师就信了这场诬陷。
中学时明明是女生给他桌洞里塞满情书,有人谣传他是情场浪子,老师直接就警告谈话让他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到了大学,又被栽赃在国赛级竞赛上作弊,学校更是单方跳过他面宣布了退学一事。
这些不都是不公平的遭遇吗,从小到大他受到的还少吗。
因为没有父亲,街坊邻居背地里说他母亲工作不干净,说他是父不详的野种,要是谁家的瓜果缺了,谁家的窗户被砸破了,最先被怀疑的对象永远都是他。
就仅仅是因为他没有爸爸,孤儿寡母的任人揉捏。
诸多不公平的待遇比比皆是,他早就麻木得不愿为自己开口辩解。
霍璟言垂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臂。
他暗色的眼底毫无情绪,依旧沉默着没有出声。
因为霍璟言清楚的知道,即便说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她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是穿着光鲜,打扮亮丽的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
而他是社会最底层,是温家花钱雇来开车当保镖的司机。
纵使温礼的确和他刻板印象中的那些有钱的娇娇小姐不相同,可霍璟言并不认为,她和温煦会为了自己这样卑微的人而去指责黄伟。
“小礼妹妹,这下你信了吧?”
“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说话就证明我根本没有撞他,是他自己太垃圾了。”
黄伟不屑的哼笑,他就知道,这个穷小子不敢开口。
“黄伟你够了,从一开始你就一口一个垃圾的,他打球明明很好。”
温煦大步走到温礼的身边。
“还有,霍璟言他不说,但我还是相信我小妹的话,亏你自认为自己打球厉害,结果靠些下作的手段赢球,不觉得丢人吗?”
“温煦,你发哪门子疯,你帮着一个佣人指责我?”
“佣人不是人?他只是在我家工作而已,又不是我家的奴隶,就算是奴隶也是人,篮球场上的规矩你一打破,对我们也是不公平的存在。”
温煦说得有理有据,丝毫不顾及黄伟会不会生怒。
原本他们也不是深交,这般输不起的小人,他也不准备在来往。
“小妹,霍璟言,我们回家。”
一场球是不欢而散。
霍璟言跟在两人后面一直保持着距离。
刚才温家兄妹为他出头,是霍璟言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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