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数日,慕青遥一行人总算到了赤罗门。这段日子不长,但慕青遥苦不堪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司璟宸每晚都对他毛手毛脚,虽然两人没有更进一步发生关係,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啊,夜夜失眠。而且不得不说习惯真是恐怖,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再本能地抗拒司璟宸的触碰,反而越来越陶醉其中了。
不过身体沉沦,他的脑子却无比清醒。
他是不可能爱上男人的。
马车在赤罗门大门前停下,慕青遥率先下了马车,抬头打量起眼前高大雄伟的建筑。
赤罗门整体色调偏暗,一砖一瓦都是黑色,装饰用的绸缎则为絳色。由于门下弟子多为杀手,故入目之处,所有弟子皆戴着银製面具,搞得神秘兮兮。
「请进。」
赤罗门弟子领着他们进去,四周静謐无声,安静到有些瘮人。
来到宴会厅,席间已坐了不少人,慕青遥扫视一圈,惊见聂昀熙的身影。
其他门派都是派峰主和长老级别的人赴宴,更甚者是掌门亲自前来道贺,苍澜宗倒好,竟派聂昀熙一个小辈过来,未免太瞧不起人。
「昀熙见过慕峰主。」聂昀熙起身,朝慕青遥拱手作揖。
「聂小友,好久不见。」
虽然苍澜宗乃大门派,但聂昀熙碍于辈份只能坐在靠门的位置,与慕青遥相隔遥远。慕青遥逐一回应眾人的招呼,这才到离主位最近的座位坐下。
在座的都是熟悉面孔,眾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一炷香后,宾客都来齐了,却不见今日的主角。
「茶都凉了,步掌门怎还不出现?」王秉暉最是没耐性,头一个出声抱怨。
「确实有些迟了。」方舒窈喝了口茶说。
「阿密陀佛。步掌门许是有事耽搁,再稍等片刻也无妨。」无念和尚双掌合十道。
「再等下去天都黑了。」唐季嵐掩嘴打了个哈欠。
他话音刚落,一道挺拔的赤色身影从门外大步流星而来,正是步毅梟。
王秉暉举杯,扯着嗓子喊道:「步掌门,大伙可都等了很久,你当自罚三杯啊,哈哈!」
步毅梟在人前不说话,便以行动表示。他很乾脆地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好,好啊!哈哈哈!」王秉暉朗声大笑。
眾人一齐举杯向步毅梟敬酒,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步毅梟回敬眾人,并示意赤罗门弟子端上佳餚。他面无表情时,脸看起来相当臭,似怒非怒,让人摸不着头脑。多数人因他过去的事跡感到恐惧,故私下给他起了个「杀神」的绰号。
寿星不说话,气氛难免尷尬,好在赤罗门安排了舞孃在厅中舞蹈,不至于那么沉闷。
席间,王秉暉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举杯说道:「咳咳,话说回来,魔修馀党所剩不多,半年内可清理乾净。在场的诸位功不可没,王某先乾了这杯,敬各位!」
黄汤下肚,胃里热了起来。有王秉暉率先起头,眾人开始讨论与魔修相关的话题及善后事宜,慕青遥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熟悉又缠人的视线刺在身上,慕青遥抬眸瞧去,不是步毅梟是谁?
他就不明白了,此人与他无冤无仇,究竟为何从仙门大会时就老盯着他看?难不成和原装货有什么过节是他不知道的?
小辈们的座位在各派代表后方,司璟宸正好坐在慕青遥身后的位子。他见步毅梟又肆无忌惮地往他师尊身上瞄,眉头顿时一蹙,目光寒冷地瞪了过去。
步毅梟感受到他的视线,亦是瞪了回去。
「??」谁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人冤家啊!
慕青遥如坐针毡,只得藉吹风醒酒的名义离场,稍作休憩。
与他想像的不同,赤罗门内部种了不少花花草草,风景怡人。慕青遥信步庭中,能感受到暗中有人正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作为以杀手起家的门派,监视来往客人的一举一动是很基础的一环,慕青遥并不在意。
窣窣!
身旁的花丛发出细微声响,慕青遥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没发现这个人,原以为和监视他的人是一伙的,但此人修为不高,实力与其他人差太多了,不像派来监视他的。
「出来。」慕青遥冷声说道。
周遭一片沉默,花丛那儿亦是毫无动静。
慕青遥转身面向花丛,右手凝聚异火,打算动用武力把人给轰出来。
「且、且慢!阁下,手下留情!」一人自花丛间站起,头上还沾了几片绿叶,很是滑稽。
「何人?报上名来。」慕青遥凝眸打量他。就见那人一袭藏青色锦袍,脖颈戴了条串有一枚铜钱的红绳,面容清癯俊秀,眸底明净柔和,此时訕笑连连,看着天真纯朴,讨人喜欢。
「在下江鈺,咱们见过的。」江鈺搔了搔脑袋,憨笑几声。
此人瞧着忠厚老实,眼底的澄澈和柔光能够让人轻易放下警惕,如沐春风。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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