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昭虽然和于胡烈这个主导侵犯大启疆域的家伙有刻骨深仇,这个时候却并没有选择杀了对方泄愤痛快一时,反而还把这位北狄大王子给放了回去,名义上说是新帝仁慈,网开一面,只是要了一些马匹牲畜,就把堂堂北狄太子给放了,北狄合该感恩戴德才是。
于胡烈这一派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哪怕于胡烈战场大败还被活捉,声势大降,能回来也总比人没了强。
相反,拥护小王子的北狄大使等人就咬牙切齿,恨不得于胡烈赶紧暴毙了才好。
虽然北狄惨败后,内部小王子一派占了上风,但小王子毕竟年岁太小,算不得真正的首领,派系内部相对松散,各有心思的多,不够团结一致,办事效率就容易打折扣。
而于胡烈之前能一力掌控北狄大局力主出兵,还是有几分手段和魄力的,回国后已经到了不得不背水一战的地步,于是行事越发狠辣,一时间倒是还勉强跟小王子一派斗了个旗鼓相当。
北狄刚在战争中损失了大量兵马,作为战败方又要供给大启沉重的岁供赔偿,如今内部权利斗争还极为剧烈,自然是没有力气对外闹出什么事,暂时老实沉寂了下来。
等到两年后拥立小王子的一派终于胜出,因着这一方原本便不主张大举入侵大启硬碰硬,加上百姓和军队也还没恢复过来,于是之后也还算老实,又安静蛰伏了几年。
只是北狄向来贪婪成性,从古至今看到中原大地富裕便想要侵占掠夺,哪里忍受得了还要一直给大启提供大量岁供。
眼看着大启人过得越来越好,简直是遍地黄金,而自家日子已经过得苦哈哈的,还得把攒起来的好东西送到大启,北狄终究忍不住了。
多年过去,当初惨痛的败绩似乎已经在人的记忆里淡去,唯有眼前的利益最为真实。
想着这么多年没有战事磨砺,大启的边防恐怕早已松懈,而容昭当了皇帝,大启的皇帝讲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向来不会亲自上战场,北狄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在容昭登基八年后再度悍然犯边。
这回北狄倒也没想像于胡烈那样大举入侵、攻城略池,而是打着快速劫掠的主意,抢一笔就跑,岁供自然也顺理成章不再给了。
这样的快速劫掠大启这边抓不住,但又只是小规模侵扰,想来大启也不至于上来就大动干戈。到时候北狄就可以一点点试探出大启如今的态度、战力,进而决定是否可以更进一步。
只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北狄的意料,他们刚抢了几个大启的村子,大启就迅速集结起了十几万大军,直接往北,朝北狄王城攻了过去。
还是容昭直接御驾亲征。
北狄不知多久没尝过被中原人反攻的滋味了,一开始猝不及防,接着就是怒不可遏,觉得容昭实在欺人太甚!
虽然以前在容昭手上吃过几次败仗,但在外侵略跟主场防守自然不同。他们北狄人天生人高马大、骁勇善战,如今也差不多恢复得兵强马壮,这次定要给容昭这个自大的中原皇帝一点颜色瞧瞧!
进攻一方,向来比可以依托城墙地势防守的一方难度更大、更不能犯错,因此北狄这番抵抗还算是有底气。
然而战事的发展却再一次脱离了他们的预期。
大启军队仿若有千里眼似的,总能看穿他们的行军路线、排兵布阵,容昭带兵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偷袭截击、火烧粮草这种以小博大的行动屡试不爽,把北狄军憋屈得厉害,再是善战,却无处发挥,在本该占尽优势的野外接连败退,不得不据城退守。
然而面对最难啃的城池高墙,本以为容昭的部队必然要被阻拦许久,结果才区区几千人的大启先锋军,几个铁球投过来,竟是能引来轰隆雷响,有如天罚一般慑人。
原本觉得坚固已极的城墙,在“雷击”火光中,几下就变得残破不堪。守城的北狄军士一个个不是畏惧就是发蒙,哪还抵挡得了大启精锐势如破竹地攻城略地。
如此被连下几城后,北狄军连连退守,已经露出明显的颓势。哪怕随着部队深入,大启的后勤补给也越发受限,不得不放缓了攻势,但北狄这边从将领到兵卒,已经都有些被料敌如神还有火雷天罚的大启军吓没了战意。北狄王城里那些原本还想着劫掠大启百姓试探大启底线的人,到这个时候也都慌了起来,眼看着容昭的大军一步步逼近王城,慌忙选择了先一步弃城而逃。
因为这些北狄的王公贵族带走了不少兵力作为护卫,容昭攻下这座王城也不算特别费力。不过即便这一路出征已经算是相当顺利,打下北狄王城时,容昭算起来也已经离京一年多了。
当然,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一年多确实只是“算起来”。
这次容昭率军出征北狄捷报连连,如今更是打下了北狄王城,自然也该庆贺一番了。
难得有一次松快享受的机会,其他人吃肉喝酒,直接欢腾到了后半夜,唯独容昭出面褒奖过将士们之后,就先行回房休息了。
“感觉皇上在京里呆久了,是不是有点不爱跟咱们这些大老粗搁一块儿了,这回出来总是一个人早早就去营帐里歇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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