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朝臣们都不好直接跟祝子翎作对,但新皇刚登基就表现出了骄奢淫逸、为宠妃昏庸无道的苗头,他们也实在坐不住,当朝便极力反对。
可惜这事他们说了不算,容昭根本没有管朝中的反对,直接就下了令,让这帮臣子再一次感受到这位新帝的独断专行。
作为一个刚即位的年轻新皇,容昭本应该没那么快站稳脚跟,更不应该上来就跟朝臣起冲突。然而实际上,这位在即位之前就已经一次次压得群臣退让,而他们除了私下无奈不满,毫无办法。以至于如今众人都已经越发习惯,接到相关旨意之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做起拨款、造船、组织的事来都一点不敢应付,免得步了前头还权倾朝野的蒋家人的后尘。
这种情况下,大臣们唯独庆幸的一点,就是祝子翎跟自己家里的关系并不好。那胡氏和祝子臻都被判了罪流放了,亲爹祝瑞鸿则是据说是被蒋家派人灭口没了命,祝子翎另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宗族亲戚要照拂。
要不然以容昭对这位的宠爱程度,他们绝对还要担心出现外戚专权的乱子。
也幸好原本的祝尚书直接死了,不然再怎么说,祝子翎恐怕都不能放着亲爹不管,到时候说不定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祝瑞鸿并不知道有不少人都盼着他死个干净,相反,得知了祝子翎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今朝中大臣们提防的那些事。
原本他觉得比起在阴暗的牢房里关到死,被流放出去也不算坏事,可祝子翎都成了皇后了,他本来应该是国丈才是啊!
若说当初的厉王可能没法在誉王那件大案里把他捞出来,现在容昭都是皇帝了,赦免他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他、他如今还年华未尽,只要有国丈这样的身份,何愁不能东山再起,更进一步?
退一万步,就算容昭不因为祝子翎这个皇后给他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哪怕只是免了他的官,让他留在京城里呢。总比如今改头换面,顶着一个罪奴的身份去南蛮之地要好上太多。
偏偏!偏偏容昭竟然抹去他的身份,把他安上贱籍远远流放了!
走之前对方竟还特意让人警告他不能说出自己到底是谁,怕是也知道自己作为祝子翎的亲生父亲,祝子翎当了皇后过得锦衣玉食,却对生父不闻不问、如此苛待,实在不孝,传出去会堵不住悠悠众口,这才使了这么一招出来!
以往厉王的名声不好,也不在乎多一桩厉王妃不孝的罪名,现在可是大不一样!
容昭都成了众望所归的真命天子,祝子翎更是人尽皆知的福星,万一传出这种不好听的消息,想必容昭现在都得小心应对,不敢再那般肆无忌惮!
想到这儿祝瑞鸿顿时就后悔了,恨不得赶紧飞回京城,大肆宣扬自己乃是当今皇后的亲爹。
可惜到底为时已晚。
现在他的死讯恐怕早都传开了,还顶着另外的身份在这流放队伍里呆了好几天,若是此时再闹,毫无证据,恐怕只会被人当成胡言乱语。
想到失之交臂的国丈身份和相应的富贵荣华,原本在牢里已经认命的祝瑞鸿重新恨得几乎心头沥血。
流放之路本就艰辛,他郁气积淤,很快便患上了水土不服之症,上吐下泻。
整个队伍自然不会为他停滞,监官只在同行的犯人里找了个赤脚郎中随意给他治了治,便鞭打着催人继续赶路。
祝瑞鸿病得虚弱无力,担心自己命不久矣时含含糊糊说出几句“要见皇上皇后”、“自己是皇后亲爹”之类的话,自然是全被当作了胡话,无人在意。
等到了流放之地的羌州,祝瑞鸿已经去了半条命,心知自己摆脱困境恢复身份的希望已经愈发渺茫,到底不想就这么病死,只能勉强让自己认命,老老实实地跟其他犯人一样在当地安家干活。
结果没想到,没过多久他竟是碰见了胡氏。
祝瑞鸿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还是对方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阴阳怪气地出声:“祝瑞鸿?还真是你!尚书大人不是连亲儿子都不管,现在该美妾幼子在怀吗?怎么会在这儿?”
祝瑞鸿惊吓过后才将眼前同样衣着狼狈、状态糟糕的人认出来,旋即便是怒气上涌。
他怨恨祝子翎和容昭,但更把出卖了自己的胡氏认为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乍然见到人,还被对方直接戳中痛处,哪能罢休,当即骂了起来:“贱妇!若不是你干的好事,会弄成现在这样?要是当初你不去得罪祝子翎,搞什么下药的龌龊事,你我现在都该在京城当新皇的岳家,哪会来这个破地方当囚犯?!”
胡氏当初因为祝瑞鸿把祝子臻打得重伤还不闻不问,破釜沉舟将祝瑞鸿和誉王拉下水,本来已经做好了没命的准备,如今还能活着流放,自然是再不会给祝瑞鸿一星半点的好脸色,直接跟人对骂起来。
“还皇帝岳家,你想得可真美,有本事去祝子翎跟前问问,看他还认不认你这个爹!”
“谁叫你要为了个贱人肚子里的种害我的臻儿,现在身败名裂,前头养大的两个儿子都不认你,还在肚子里的那个,就是没掉估计人家也自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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