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容昭次次打胜仗,却也常常打得艰难,早年更是多惨胜,哪有这般一路凯歌高唱的。
或许容昭是又变厉害了些,但看送上来的战报,他做的那些布置实在都很险,偏偏北狄还真就一次次按照容昭的想法踩进圈套,这运气也实在不可忽视,多半是今年多出的祝子翎的功劳。
有些人面上不说,私底下却是也偷偷拜起了小福星。也有的人同样有上面一番想法,却是恨不得诅咒祝子翎立刻变成霉神。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晋王憋了一天的气,回府后再度大发脾气,从来回夸赞容昭的那些大臣,到自己手下派去西北的那些人,连同来势汹汹结果没两下就被容昭击溃了的北狄,通通骂了个遍。
发泄过后,晋王才阴沉着脸又叫来心腹,商讨要如何应对。只是商讨来商讨去,也只有想方设法在容昭回京前留下他的性命这一个办法。
以容昭如今的声势,除非突然失心疯把位置让出来,晋王是休想再从对方手里抢过太子之位了。
“咱们派去的人跟着运粮督战的人,倒是混进了当地一些能接触厉王的人的身边。只是……厉王一身功夫,仅仅几个杀手,哪怕有刺杀的机会,恐怕也很难刺杀成功……”
“那能怎么办?又不可能把一大队兵马都安插进冀州府。”
一帮人一筹莫展之时,有人出声道:“咱们确实派不了那么多人去,但有人能派。”
其他人听得一愣。
晋王眉心紧蹙,眼睛微眯:“你说的是……”
“没错,就是北狄人!”
“虽然明面上求和了,但是他们定然是想救出北狄大王子的,为此必然会派出不少功夫高强的人手。况且若是有机会,北狄绝对想要厉王的命!”
“王爷只需给北狄的人行个方便,或许不用咱们自己动手,就能除掉王爷的心腹大患。”
这次反对与北狄合作的声音明显小了,毕竟对于晋王来说,已经到了几乎别无选择的时候。
见晋王面色犹疑,有人劝道:“北狄已经乞和,想来近几年也无法再对大启造成威胁。只是借他们的手对付厉王,又不是通敌卖国,只要不留下痕迹,不会对王爷有什么害处的。”
“到时候北狄刺杀了厉王,那些西北军再与北狄作战时,自然会更加奋勇,王爷应当无需担心。”
这么一想此计简直百利而无害,晋王很快就被说动了心。
年关将过,西北百姓虽然不那么富足,但也都尽力张灯结彩、杀猪买肉,穿上新衣新袜,置办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太子府上的年夜饭自然是远超寻常的丰盛,不光摆上了几十上百道菜,还不乏烤全羊甚至烤骆驼这样的大菜。用了足足加出数尺长的桌子才摆下。
为免菜冷了,桌子下面还置了数个炭火炉子,缓缓地煨着热气。
身处西北,虽然条件不如京城,但毕竟是他和祝子翎过的第一个年,容昭自是耗费了大力气,定要弄得尽善尽美。
以往京城里的王府都是节庆时最沉闷的一个,现在容昭却是花了大价钱,把远在西北的这座宅子装点得分外喜庆热闹。
天公作美,昨日夜间下了一场瑞雪,白日便投下和煦的日光来,冷意都少了几分。莹白的雪积在路边房顶,将原本灰冷的色调变得明亮通透;盖在红亮亮的灯笼顶上,格外清新可爱;挂在树木枝头,好似梨花初绽,又恰恰露出一片绿意盎然的新芽来,透出满是希望的春意。
容昭在祝子翎央求下写了对联,一同亲自在房间厅堂的门口贴了,而后又被拉着凑热闹扫尘除旧,扫雪扫着扫着便又被对方央着要堆雪人。
“一年过了,我跟殿下也应该都长大了。”祝子翎振振有词道。
之前那一对小雪人容昭修补了几次,最后自然还是化了。祝子翎始终念念不舍,如今不止想要新的,还指名要长大的。
容昭哪里会不让他如愿,自然是又堆出一对十多岁的少年雪人,按照祝子翎的设想牵着手,开开心心地走在庙会里。
雪人的眉眼比容昭和祝子翎如今稚嫩些许,看着彼此的神态却仿佛与他们现在一般无二。
堆过雪人,两人沐浴完,都换上一身颜色鲜亮的新衣服。虽然在屋里并不冷,容昭却还是戴着那条红白相间的围巾,毛绒绒的质感衬得他浑身冷峻的气势都变柔软了几分。
祝子翎直接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看得容昭直接怔了怔,禁不住回想起对方身着大红嫁衣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久得有祝子翎在身边的记忆比他尚未出现时要鲜活太多;又好像只是刚刚翻过一页,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还那么清晰可见。
见祝子翎吃了糕点嘴边又沾上油迹,容昭习惯性地抬手替他擦去,旋即不由勾唇轻笑了一声。
还是和那时候一个模样。
原来当初他生出的一丝异样,并非戒备怀疑,只是头一次被莫名引诱到的无所适从。
不过现在的祝子翎早已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觉得容昭的行为捉摸不透了。抬眸对上男人微深的眸光,祝子翎直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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