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果然没有其他人能作证,那个罪魁祸首松了口气,眼睛一转,越发装作无辜地哀求道:“不知道这孩子是哪里听错了,对王爷王妃不敬那是多大的罪名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担得起,诸位可一定要明辨是非啊!”
“你、你还想颠倒黑白!”黑猴有一肚子痛骂这人的话,偏偏拿不出给对方定罪的证据,气得脸都红了。
眼看着对方还使起了苦肉计,风向偏向了他们那边,而美食城这边还在搞活动,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把人抓了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传言,匆忙过来处理这事的林姨一时间进退两难。
她看得出这几人之前多少有些心虚的神色,自然是相信黑猴没说谎的,也想给诋毁祝子翎和容昭的人一些教训,不愿意就这么放了他们。可要是不放人,又没有证据对人扣押惩罚,毕竟黑猴只是一个小孩,说的话天然没有那几个成人有力。
围观的那些人大多对于美食城还是有好感,因此对祝子翎和容昭也是偏向正面居多,但谁不会私底下议论些贵人的八卦呢。他们不知道那几个人具体是怎么说的,难免觉得若是这种行为都要被大张旗鼓地论罪,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况且有些还是认识的邻居熟人,便多少还是倾向于应该将那几人放了。
“今天可是好日子,闹得太难看了就不好了……”
“是啊,王妃是慈悲人,干脆让他们自打几个嘴巴子赔声罪就是了。”
黑猴行乞长大,遇见让人憋闷不平的事其实多了:上街乞讨被人骂晦气;给人做事换吃食结果被赖了工钱;好不容易讨到的一点钱被二流子抢走还要挨一顿打;一群调皮的小子拿他当靶子比弹弓,大人看见只骂他们不许跟乞丐玩会长虫得病……
这些事情让黑猴对遭受不公都快习以为常了,本来不该多么愤怒,毕竟活着就已经要用尽力气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无力改变无力反抗的东西呢。
但或许是这段时间在抚幼院过得太快活了,再不用饿几顿才能勉强混个半饱,再不用时不时挨几下拳打脚踢,再不用被那些嫌恶蔑视的目光包围……以至于他重新又有了愤怒的力气。
这股愤怒为的不是自己,而是重新给了他力气的祝子翎和容昭。
“你们敢跟我对质吗?”黑猴昂着头,虽然是仰视对方,但眼睛里却有能压迫得人低头的凌厉:“你说你们只是在谈论家事,那麻烦你说说,你们谈论的是什么家事?难不成是有个人姓黄,有人个姓王,还有人姓誉、姓晋,名王的家事?有宗室和满朝文武,还有姓太名子的人的家事?我倒是想不明白你们谁的家事能牵扯到宗室和满朝文武,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
那几人没料到黑猴又突然发难,本来眼见形势大好都微微松了口气,如今被这么拿原话里的重点一逼问,脸色都霎时变了变。
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就是几个爱夸夸其谈吹牛的懒汉。黑猴虽然只是个小孩,这一番话却说得颇有几分气势,加上对方说出来的都是相当危险的禁忌,这几人难免心里发憷,即便心里想的都是绝不能承认,但还是控制不住露出了心虚的神色,并不能完全掩饰,吓了一跳后才开始想办法地反驳。
“什、什么姓誉姓太的……我、我哪里说了这个?你听错了,我说的其实是……是台、台子……还有总是……”
“不、不对!我没说过这些,都是你编造的!”
这人脑子并不够用,一开始没转过来,只想着顺着黑猴的话解释狡辩,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全盘否认,像之前一样说黑猴都是胡诌的。然而此刻再醒悟有些为时已晚,他慌乱的神色和漏洞百出的解释已经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对比起黑猴义正辞严胸有成竹的神态,自然都有了看法。
看来还是这几个家伙说了谎,而且听黑猴说的话,他们议论的并不是众人以为的容昭和祝子翎的琐事或者感情八卦,竟然还谈论起了太子。如今储君未立,对于那些大官们来说这都是不能轻易沾惹的话题,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说这个那更是不要命了。
其他人顿时再不复之前小事化了的态度,纷纷谨言慎行起来,甚至开始担心事情会不会闹大把他们也给牵扯进去。
林姨没有想到小小的黑猴一番质问竟然将情势扭转了,着实有些惊讶,见状当即顺势让人把人扣下来,“暂且将人留下,交给王爷和王妃发落。”
说完她看向旁观的那些人,缓和态度道:“惊扰了各位客人实在抱歉,我做主给诸位每人赠送一块玉米薄脆聊作补偿,各位客人可以继续参与本店的活动了。”
虽然是奔着看热闹来的,但这些人最后确实受了点惊,闻言连忙散开,不敢再多说此事。
林姨安排好后笑着摸了摸黑猴的头:“今日多亏你机敏,等王爷王妃来了,可要好好奖赏你一番。”
黑猴怔了怔,刻意绷直的唇角翘了起来,黢黑脸颊上的一抹红色竟越发明显了,高兴又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挠了挠头,说:“我就是见不得那人那样说王爷王妃还能颠倒黑白装委屈……”
容昭和祝子翎这时正往美食城去。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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