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有掩盖不住的高傲和得色,哪知道祝子翎却是浑不在意道:“太子?哪里有太子?”
祝子翎甚至都没看蒋皇后他们,漫不经心道:“我倒是看见了有个太想当皇帝于是睁眼说瞎话还找了一群观众自欺欺人的傻子。”
“你说什么?!”
没有想到事已至此祝子翎还这般胆大,誉王和蒋皇后霎时间都是面色一变,连蒋庆泽也忍不住目露凶光。
“疯言疯语,难登大雅!”誉王冷冷看着祝子翎,说道:“不要以为你是亲王妃就可以胡作非为,如今孤乃太子,君臣有别,还不给孤跪下!磕上三个响头,孤姑且饶过你这一回。”
誉王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太子的身份里,加上想到马上要解决掉容昭,畏惧之心尽去,满面颐指气使之色。
容昭看到他这么对祝子翎说话,一双黑眸中已经尽是杀意,懒得再等誉王和蒋家的后续招数,忍不住就要直接出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竟还有一个人动作比容昭更快。
“住……住嘴!你算个什么狗屁太子?!”
见蒋皇后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誉王更是张口太子闭口自称孤,永宣帝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能把对方得意得刺眼的嘴脸砸扁了才好。然而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在想象中一遍遍积累起更多的怒气, 把自己憋得脸色紫红。
出乎意料的是, 这股积聚在永宣帝胸口的怒气像是在某个瞬间一下冲破了阻碍, 传递到了整个身体,让他原本不受控制的四肢突然就有了力气, 并且在永宣帝还未意识到的时候, 就“腾”地坐起,抓起了脑袋下面足足有将近十来斤的瓷枕, 一下子将其抡飞了出去。
伴随着重物前行的呼啸, 永宣帝略带含混但却用力到几乎声嘶力竭的愤恨斥骂也在殿中回荡,一时间惊得所有人都愣了。
誉王更是完全猝不及防, 都忘了去躲飞来的瓷枕。
不过永宣帝虽然有力气了,但准头显然还并不行, 瓷枕没有砸到誉王,反而撞到了旁边奉承“新晋太子”最起劲的周院判身上,而且还恰好砸到了脑袋。
周院判一下子被砸得头昏眼花,一声痛呼还没能完整出口,就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众人这下才纷纷从突如其来的惊变中回神。吓了一跳的誉王和蒋皇后等人蓦的抬头,惊疑地朝不知怎么突然恢复了的永宣帝看过去,却见永宣帝自己也满脸惊讶之色,将那只“力掷瓷枕”的手放到自己眼前来回看了看, 又张嘴试着清了清嗓子,随即眼中便流露出一阵狂喜——
这、这是……他的嗓子和身体突然好了?!
和永宣帝的欣喜不同, 誉王和蒋皇后看到这一幕脸色明显意外和慌乱了起来,誉王忍不住开口:“父、父皇,你怎么……”
“太子殿下!”左相蒋庆泽脸色发青地打断了他,径自向一旁的几个“侍卫”示意:“皇上病情有变,思维混乱,恐怕是回光返照。尔等还不快去保护皇上,以免皇上不慎伤及己身!”
蒋庆泽快速说完一番颠倒黑白的话,扫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周院判,心脏急促地跳动着。
除了周院判,剩下几个太医他们并未能完全拿捏在手里,那几位重臣更是不好控制。
本来只要永宣帝没法反驳,此次将誉王坐实成名正言顺的太子至少也有七成把握,但如今突生变故,只能指望这些人都识趣看得懂形势了。
在场的人都不傻,蒋庆泽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永宣帝必然要死,怒斥誉王并非太子更是胡话,做不得数。
但如果说刚才尚可以让那些重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是皇帝病逝太子正常即位的话,现在誉王和蒋家就已经是明晃晃的想要弑君篡位了。
哪怕这几个大臣并没有那么忠烈,但面对这样一不小心就要遗臭万年的局面,还是纷纷变了脸色。
由蒋家死士假扮的侍卫们直接朝永宣帝和在场的太医大臣们围了过去。
“好、好你个蒋庆泽……”永宣帝的怒火几乎要烧出眼眶,可惜刚刚那砸出瓷枕的一击似乎已经透支他的体力,如今他抬起手还有些颤抖,怒骂几句气息便有些不稳,只能死死地瞪着誉王几人:“你、你们……”
永宣帝并未恢复太多,这会儿想要骂人却说不明白话,一时间又怒又急。那些大臣和太医俱是脸色难看,对誉王和蒋家的行径心生不满,却一时无人敢出声为永宣帝诉清正统。没想到在场的人都并未放在心上的祝子翎这时开口了:“皇上这不是自己好了吗,我看多半没什么大事了。左相也不让太医看看就说是回光返照,是在盼着皇上死?”
祝子翎对永宣帝摇头唏嘘道:“皇上看看你养的这好儿子,盼着你死都迫不及待成什么样了,就差没普天同庆,赶紧丧事喜办自己登基了。”
“……”誉王被道破丑事,脸色难看,忍不住冲祝子翎喝道:“住嘴!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妻,还妄图口出狂言蛊惑帝心!孤乃是圣谕敕封的太子,名正言顺当承大统,别以为尔等哄骗了病重神智不清的父皇说几句胡话,便可以以下犯上!父皇突然回光返照,说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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