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路上就得花半个月,不知道祝子翎受不受得了。
想归这么想,容昭也没有再劝祝子翎留在京城的打算,被叫到御书房去商讨战事安排时,更是干脆把这个要求也提了出来。
老臣里有十分讲规矩礼仪的,愣了一晌当即就要怒斥,目光落到容昭那张隐含煞气的脸又一个激灵卡在中途,声音终究没敢出口。
“你去边关带兵,又不是就封,还要把王妃带着做什么?”永宣帝皱起眉头,“顶多几个月之后就回来了,把女……亲眷带着行军打仗,成何体统?!”
容昭面无表情:“翎儿是男子,那些于女眷的规矩并不适用。况且也不是没有丈夫和男妻两人皆从军的,有何不可?”
“翎儿势单力薄,又不懂人心险恶,若是单独留在京城,本王在外领兵也不会放心。”
“……”永宣帝听得眼睛抽了抽,面色古怪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心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去就去吧。人留在王府里还担心,好像谁能吃了他似的。”
虽然确实存了些容昭离京,祝子翎留在京中就可以作为软肋人质,约束容昭不会起兵造反的心思,但容昭坚持要带人走,永宣帝也没法坚持跟他对着干。毕竟去西北跟北狄打仗这活计,比之前派钦差去江南还要无人问津多了,除了容昭根本不做他想。为此对于容昭一些稍微出格的行为,永宣帝也只能忍了。
确定即将赶赴西北,容昭开始安排京中的各项人手和事务,确定好各个消息渠道的联络方式,布置一些暗线……另一边祝子翎则是去属于他的那几个产业——美食城,银镜店,还有抚幼院转了转,简单安排了一下之后的经营。
美食城和银镜店都已经稳稳立足,其实不用祝子翎再操什么心,便是几个月没有新菜式和新妆面,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祝子翎还是想了些东西写下来,之后店里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通信。
林姨有些担心祝子翎跟着去边关会有危险,但见他没有改的意思,也不好再多劝,只好让他把周生也带上。
祝子翎却又摇了摇头:“周生就留在京城。我又不缺人伺候,带他去西北也没什么用。相反我嫡系的人也就他一个,我出门了这些产业当然要他留下来帮忙看着。”
在外容昭肯定也不会亏待他,但林姨虽然也知道容昭对祝子翎好,见人要远行显然还是止不住担忧,只是到底说不过祝子翎。
“我又不去前线,去了西北顶多就是艰苦一点,没什么危险的。反倒是店里这边,我和王爷一走就相当于靠山走了,要格外小心些。”祝子翎说道。
他跟容昭一离开,大部分人应该还是会慑于厉王府的名头,但也保不齐有胆子大动歪心思的,祝子翎让店里的人在他们走后格外提高警惕,损失些钱财东西不要紧,绝不能让人动手脚坏了口碑。
因为容昭如今没什么发病的危险了,这次萧越铭和一队暗卫便被安排留守京中,正好能顺便给这几个店增加些保卫。
抚幼院那边也怕人动手脚,按照容昭原来那个凶残的名声,某些阴损的人想要再从这方面抹黑他,八成会暗害院里的小孩,再来散布厉王沽名钓誉办抚幼院,实际却残害虐待幼童的消息。因此祝子翎干脆让几个暗卫以武师傅的身份进了抚幼院,尽量防患于未然。
就在厉王府的人纷纷四处忙活的时候,另一边的誉王府却是显得死气沉沉,来往的丫鬟仆人都不敢嬉皮笑脸或者大声说话,府上唯一会清晰回荡的响声是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响——那是誉王又在砸瓶瓶罐罐泄愤。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路过的丫鬟瑟缩了一下,往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躲着那边快步走了。
这次回来之后,他们王爷再看不出之前的翩翩气度,反倒越来越像个疯子,三天两头就要发脾气。砸东西还是好的,莫名发作下令把下人打得皮开肉绽的次数也不少。如今便是原来有爬床心思的丫鬟,这会儿都想方设法躲着誉王走了,王妃和几个妾室更是能避则避,见到誉王时也显得十分僵硬。
这些人这样的反应反而让誉王的怒气越来越大,瓷器摆设换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了。
不过誉王确实已经憋闷很久了,自从被容昭拧断一只手,还反被罚去了云光寺思过,誉王就几乎相当于一直被关着。如今终于被永宣帝召回京城,却是因为更加危险倒霉的麻烦,一回来就又被禁足在了王府。
如今他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得来的消息也几乎只有坏的没有好的,难免控制不住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躁。
看着眼前自己刚刚制造出的一地狼藉,誉王略微恢复了几分理智,擦了擦手上一道细微的伤口,冷声叫人进来打扫。
仆人进来后,动作十足的小心翼翼,头也不敢抬,行礼时声音都有些发抖,誉王看得又是一阵不痛快,差点又想发作,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忍了下来,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走出屋子之后,倒是难得有人迎了上来:“王爷,相爷来了。”
誉王怔了怔,很快迫不及待道:“带本王过去。”
虽然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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