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眼前故意问道:“是为了给我出气吗?”
“……”容昭本来还多少有些担心祝子翎会不喜欢这种手段,见状心头微松,伸手按了下他的眉心,面色不变道:“你说呢?”
祝子翎笑嘻嘻地把他的手抓下来:“让我说的话,那肯定是了。”
容昭没说什么,看着祝子翎的眼神却越发柔和下来,扣住对方的手,继续把后面一系列变故都简略说了说。
祝子翎听到祝瑞鸿被胡氏告发了果然很高兴:“祝瑞鸿肯定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他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了。”
容昭看他一副纯粹看好戏,半点没有为生父怅惘的神态,略微放下了心,但还是问了一句:“如果胡氏说出来的事情很严重,翎儿会担心祝瑞鸿的下场吗?”
祝子翎撇撇嘴,说:“我只会担心胡氏不中用,让祝瑞鸿逃过一劫。”
容昭见状淡笑了下,揉了揉他的脑袋,“翎儿这么想的话,就算胡氏的供词不够用,祝瑞鸿至少也会去跟她作伴的。”
这显然是容昭要趁这个机会公报私仇,狠狠报复祝瑞鸿的意思。祝子翎闻言怔了一下,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王爷为我操了好多心啊。这些事安排起来很麻烦吧?”
容昭:“只是一点小把戏,不算什么。”
容昭话音未落,就被祝子翎笑眯眯探身凑过来在那双薄唇上啄了一下。
“其他人就不会为我想这些‘小把戏’呀,”祝子翎弯着眼睛,“祝瑞鸿祝子臻他们什么下场都不关我事。”
“只有王爷最疼我了。”
容昭被他侧着脸像只猫咪似的蹭了蹭,如同被一只毛绒绒软乎乎的小爪子在心上撩拨了一把。少年乖巧讨好的尾音都在空气里发酵出甜味。
容昭眼睫微动,瞟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不错,离饭点还早。
男人顺势低头衔住了近在咫尺的精致耳垂,含糊地在有些猝不及防的祝子翎耳边轻笑道:“我会好好疼翎儿的。”
胡氏掌握的秘辛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但至少祝瑞鸿后来投靠誉王针对祝子翎和容昭的那一部分是清清楚楚的。而一听还牵涉到誉王,晋王手底下的人自然格外积极卖力,再有容昭让人暗中协助,直到事发, 祝瑞鸿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虽然因为祝子臻最近府里闹出了些事, 但有新孕育的幼子, 还有贴心的美妾在怀,胡氏惹事的风波也逐渐没人再提, 祝瑞鸿近来心情反倒越发不错。
直到在朝会上猝不及防被人劈头甩了一堆罪行。
“……结党营私、收受贿赂, 不仅让人从市场上搜罗价值数万两的古董字画作为孝敬,连只供皇家的江南贡茶, 据说最好的那部分都先送到了祝尚书手里。这还只是证人所知的部分, 实际贪墨之巨想来更要触目惊心!”
“祝尚书一心筹谋入阁,为此攀附权贵、与人结党, 钱财来往数不胜数。不仅如此,甚至胆敢与人勾结, 对皇子亲王图谋不轨,曾试图借岳丈身份将刺客细作之流送进厉王府。事后还妄图灭口人证,堪称是无法无天,恳请陛下彻查!”
祝瑞鸿被这一番指控打得措手不及,跪地试图为自己辩解,却因无所准备显得形色慌张、反驳无力。而指控他的人又故意将那些罪行的程度说得极为夸张。
本来以祝瑞鸿的官位资历,一般的贪墨之事永宣帝不会太过计较,事情若不严重,甚至只罚俸便能过去了。然而听说祝瑞鸿插手贡品, 还截下了最好的部分给自己,这便踩在了永宣帝的第一个禁忌上。与人结党、只手遮天则又紧接着触了第二个雷。
这攀附结党的对象, 状告之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也暗指得毫不遮掩,就是誉王一派。
永宣帝本来早就对誉王和蒋家占了半壁朝堂的势力有所不满,这一年来更屡屡因誉王犯错生气,如今又听到这一桩,自然忍不住越加气上心头。
六部尚书之一,跟皇子结党,从上到下搞巨额贪墨、私占贡品、谋害其他皇子……
即便永宣帝不喜欢容昭,也忍不住心中惊怒这帮人是不是要把他这个皇帝架空了?!
思及此,永宣帝大发雷霆,也无心再顾及给祝瑞鸿这个礼部尚书留面子了,干脆命令刑部直接将人扣下,严查此事。
听到状告之人说出贡茶时,誉王那一系人就感觉到不妙,然而对方已经暗指了是他们跟祝瑞鸿结党营私,引得永宣帝起了怒意,因此这时候也无人敢为祝瑞鸿分辩求情半句,只能各自心中发紧,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看着祝瑞鸿被当庭拿下,押去刑部受审。
祝瑞鸿这时还不知道是胡氏告发的他,被审问时即便心里发虚但还是拒不承认想要狡辩。
他自问做得谨慎,并没有留下多少证据,虽然并不知这次为何事发,但只要他死咬着不认,蒋家那边也应该会帮忙抹除痕迹,凭着自己的官身资历,说不定就能逃过这一劫。
然而审问的人见他负隅顽抗,却是冷笑一声:“我劝祝大人还是尽早坦白为好,我们可是已经找到了对你那些事都很了解的证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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