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相信地看着祝子翎,微微迟疑道:“需不需要……吸收什么东西填补?请太医来开方子有用么?”
祝子翎闻言怔怔地眨了下眼睛:“啊?吸收什么?什么方子?”
“我已经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啊。”
容昭眉心微蹙,并不放心,正想要带他出去,说什么也要请太医看看,不料却见祝子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再度对他瞪起了眼睛。
“差点都忘了,既然王爷说不会复发,那咱们就来讨论一下刚才你说的那堆鬼话!”祝子翎板起脸,气势汹汹地对容昭道,“什么叫你克亲克母,不该投身此世?!”
容昭闻言一怔,还未明了祝子翎的怒气从何而来,张了张嘴,垂眸用平淡的语气道:“这是事实不是吗?只要母亲没有怀上我,她和齐氏三族多半都还有命在……”
“谁说的?”祝子翎皱眉打断容昭,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骂他:“你怎么这么笨,连这点事情都理不清楚?!明明那两个皇帝才是罪魁祸首,你这个受害者怎么还主动给他们当替罪羊?是不是傻!”
容昭被祝子翎骂得一时呆了呆。
他实在没有想到,祝子翎得知此事的反应竟然是这样。骂他笨骂他傻,却没有厌恶,更没有恐惧。
祝子翎看着一时难以回神的容昭恨铁不成钢,语气有些激动地给他矫正脑子:“只要先帝不下药,你母后就算有孕也不会在生产时出事。要是皇帝没想除掉靖国公,就算你是嫡长子都不会让靖国公蒙冤。”
“相反,恶人既然有心作恶,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没有这件事当借口也会有那件事。”
“先帝和皇帝如此心胸狭窄,而且早就忌惮靖国公下手算计,又是能用出那样恶毒手段的卑鄙小人,哪怕你没有出生,肯定也会找机会陷害铲除齐氏的。”
“难道王爷觉得没有你,皇帝就不会想要夺回靖国公手里的兵权,在边疆安稳的时候找机会下手吗?”
容昭听着祝子翎这一番话,薄唇微抿,没有回答。
然而他心里却是有了清楚的答案。
会的。
从先帝到永宣帝都对齐家忌惮已极,只要有机会,必然会下手。
只是恰好他成了那个“机会”罢了。
“王爷难道没想过,就算你母后无嗣,可作为皇后,若不早逝,以后必然会是太后。到时候齐家的势力依然极大,皇帝能眼睁睁看着齐家安安稳稳走到这一步吗?还是总会找机会对齐家动手?”
“你说皇帝本性软弱,没有你这个皇子的话,手段不会这么激烈。可是齐家本身又没有什么罪状,又实在树大根深,皇帝想要彻底消除齐家的势力,能用什么不激烈的手段?”
“而且你觉得他真的会宁愿多费功夫,给齐家一条退路,而不是选择用这种激烈的方法一劳永逸吗?”
祝子翎对政治倾轧并不精通,但毕竟在条件恶劣的末世摸爬滚打过,对自私自利的小人的心思和手段还是挺清楚的,这一番话说下来,顿时让容昭的神色微微变了。
他其实并非不清楚永宣帝的行事,也不是想不到这些隐患,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没了面面俱到的理智,这才在事关至亲生死的事上心有侥幸,忍不住存了些没有自己这个引子,母亲外祖就能活下来的期望罢了。
不过这样并不切实的期望,如今一下就被祝子翎戳破了。
就算容昭没有出生,想来永宣帝对付靖国公的手段也不会仁慈。
靖国公一脉确实太过树大根深,西北军中的将士几乎尽为拥趸,哪怕主动交出兵权,永宣帝恐怕也不会放心,除非齐家彻底退隐,再无一人驰骋疆场。但齐家儿郎生来便是血战沙场之士,又哪里放得下守护多年的边关百姓。
哪怕靖国公离开军中,容昭的那些舅舅、表兄弟,乃至靖国公的徒弟、义子,都可以继承靖国公的威望和人脉,齐家依旧会是西北军中的无冕之王。
永宣帝必然不会容忍这一点。
这本身就是一道答案已经注定的题目,容昭的存在其实只是题目里一句可有可无的修饰而已。无论他这个皇子出生与否,永宣帝既然早已心有忌惮,一旦动手,定然就要想办法彻底削去靖国公府的势力……斩草除根。
要把偌大齐家连根拔起,非通敌诛族这样大的罪名都不可用。
就算没有他,齐家的结果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祝子翎看容昭明白过来,不再钻牛角尖,这才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数落道:“王爷怎么能觉得没有你会更好,先后和靖国公肯定都不是这么想的!”
“要是没有王爷,西北边关的百姓岂不是要饱受北狄欺辱?大启江山安定都不能保证。先后和靖国公的冤屈也将无人申诉,那才是会最让他们失望的。”
“你现在都做得这么优秀了,他们明明是会以你为荣,庆幸生下了你才对啊。”
祝子翎用着教训的语气,说的却全是夸容昭的话:“还说什么你不该投生……先后既然意外怀孕,那生出来的是王爷倒要算是最大的幸事。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一些人,比如像誉王那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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