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实用性,确实还真没有。
这么多金子虽然值钱,但御赐之物,显然是不能融也不能卖,只能拿来供着。
而且雕的还是容昭这个煞星,一般人都恨不得避之不及,摆在家里恐怕只会觉得可怕晦气。更别说这金像还是刻意往凶恶恐怖的方向做的。
容昭真人虽然气势吓人,但好歹眉目俊美,真按他的样子做出来的金像,反倒应该是只有俊没有怖。
而这一尊却是力求神似而型不似,那脸就跟阎罗王似的,小孩看了都容易做噩梦。
这东西拿出去送人,那绝对不是奔着交好,而是为了结怨去的。
到时候那祝瑞鸿定然会觉得王爷是在针对他,恐怕要为王爷树敌。
而且这么做其他人也很容易发现容昭与刚结亲的岳家不合,诸如誉王等人说不得就会趁机折腾些事出来,对容昭不利。
因此王向和并不希望容昭这么干,但又不知如何劝,神情有些苦恼起来。
“那东西放着也膈应,拿来物尽其用正好。”容昭冷淡道:“就这么办吧。”
“……”容昭明确发了话,王向和无法,只能应是。
祝子翎听出容昭这是又同意按照他说的意思办了,顿时弯起眉眼,朝对方欣然一笑,“多谢王爷。”
说着还殷勤地夹了一只鲍鱼放进对方的碗里,以示感谢。
“……”
容昭垂眸看着碗里的鲍鱼,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皱着眉头吃了。
已经动过一口,或是到了自己碗里的东西,容昭即便不喜欢,也向来都会吃完。
虽然那筷子上大概沾了祝子翎的口水,但容昭的洁癖和强迫症对抗后,似乎最终还是强迫症赢了。
刚嫁出去的厉王妃这天就要回门了,清晨祝府便有些忙乱。
尚书府的主母胡氏,一边命人准备迎接,一边忍不住对心腹刘妈不满道:“那小贱种嫁人当了男妻,反倒是能狐假虎威起来了,回来一趟还得本夫人大张旗鼓地迎接他。”
刘妈连忙道:“夫人何必这么想,这也不是为了大少爷,只是以免得罪厉王罢了。再说大少爷在那般凶煞的厉王手底下,定然活不了多久,这假威风也抖不了多久。”
“你说的是,”胡氏听得舒服了些,“等会儿我倒要看看,如今那小贱种是个什么模样。跟厉王同房共寝,我就不信他还能吃得饱睡得香。”
“我的臻儿之前被他打成了那副模样,他最好是被厉王日夜折磨,才好消我心头之恨!”
祝子翎刚重生回来时为了食物十分凶狠,打伤了祝府的几个人,胡氏的儿子祝子臻就在其中。
胡氏未曾想向来受他们欺压的祝子翎竟伤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顿时怒不可遏,当即就想十倍百倍的报复,将祝子翎扒皮抽筋。
然而恰巧这时候祝子翎被皇帝赐婚给了厉王,府里的当家老爷祝瑞鸿不许他们闹出抗旨不遵的事情来,胡氏只能暂时停了手,不仅不能再直接报复祝子翎,表面上还要显得慈爱,为祝子翎的婚事忙活。
虽然皇命难违,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还伤得只能躺在床上,胡氏便心有不甘,于是明面上不能做什么,却暗中给祝子翎下了软筋散和毒|药。
就是不知怎么回事,祝子翎每天吃那么多的东西,夹带进去的药量绝对不少,却始终像没事人似的,一点苦头没吃,安安稳稳地就上了厉王的花轿,让胡氏难以再整治到,以至于如今依旧恨意难消。
刘妈自然知道胡氏在想什么,劝慰她道:“听说厉王迎亲的时候脸色十分冷淡,之后宴客更是始终面色不虞,还故意折腾那些大臣们,明显心情不佳。大少爷定然是不被厉王所喜,在那厉王府多半是日日担惊受怕。”
“而且大少爷被饿死鬼附了身,要么在厉王府没法吃饱,要么便是因吃得太多被厉王发现问题,左右都讨不了好,如今说不定已是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这话果然让胡氏气顺了些。
“不错,厉王不过是不得不遵皇上的旨意,对祝子翎那小贱种才不会放在眼里。依我看,今日回门,厉王都未见得会来。”
胡氏冷笑了一声,不由开始想着若是祝子翎只能一个人回门,要趁机用什么样的办法将人惩治羞辱一番。
然而等东西都布置好了,她跟祝瑞鸿一起等了许久,却还没见到对方的影子。
胡氏忍不住对祝瑞鸿说道:“老爷,会不会是厉王……根本就没打算来府上回门?”
她之前虽然觉得厉王很可能不会来,却以为至少祝子翎是会回来的。但是没想到祝子翎如今也不见人影!
现在回头想想,祝子翎若是被厉王厌恶,确实也很可能被关在王府里直接出不来了。
祝瑞鸿闻言也不由地眉头紧皱,但还是说道:“再等等,兴许就是晚了点。”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要日上三竿。
祝瑞鸿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不准备再等了。
他愤愤起身,正要甩袖而去,仆人却突然跑进来通传:“厉王和王妃到了!”
祝瑞鸿和胡氏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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