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张俊美出尘的脸着实能引动不少芳心,但一想到那是厉王,任谁也再生不起半点遐思。
大红喜服也没能给这人带来一丝暖意,反倒直让人想起对方杀人时血溅三尺的可怕场景,看着便不由白了脸,阵阵恐惧涌上心头。
堂堂皇子亲王大婚,本该是百姓最爱凑热闹的事,既能满足他们对皇家的好奇,还能捡到些铜板赏钱。
然而轮到厉王身上,人们却既不敢起哄也不敢靠近,只远远看着。厉王骑着马从眼前经过时,人们便纷纷躲避,害怕对方突然一个不顺心便要杀人。
那厉王骑的汗血宝马,迎亲队伍里镶着金玉宝石、华丽至极的轿子,还有这桩大启朝尚是头回出现,皇子娶男人当王妃的婚事,本应都是百姓绝好的议论话题,然而现场众人竟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本是热闹的大喜日子,可若不是还有吹拉弹唱的班子跟着在卖力演奏,恐怕谁都不敢相信这是在迎亲。
除了奏乐声和队伍行进的脚步声以外,几乎听不到半点其他的声音。迎亲队伍里的人也都没什么喜色,俱是脸色苍白。
就在这堪称诡异的气氛中,容昭来到了尚书府的大门前。
来时不像迎亲,到了尚书府竟也还是不像。
许是厉王太吓人,本该有的拦轿门和讨喜钱之类的事都无人敢做,厉王一到,尚书府这边便立刻把祝子翎带出来交给了他。
男子出嫁的礼仪规矩不像女子那么繁琐,不过尚书府干脆连上轿饭这些也省了,如同送瘟神似的,飞快地就把迎亲的队伍给送走了。
祝子翎盖着盖头,被人用一根红绸牵着便从房里出了府门,也看不见厉王容昭是什么样,只知那红绸大概是交到了对方手上,这便算是把他嫁出去了。接着便被引着上了轿子,转道去往厉王府。
有勉强大着胆子跟过来远远围观的百姓,见此都是一肚子的唏嘘感叹。等厉王带着人走远了,便再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这男王妃可真够倒霉的,看着尚书大人竟也不怎么心疼他。”
“我打听过了,这个嫁给厉王的大少爷听说就是个绣花枕头,相貌还行,但读书一点不通,品行也不好,尚书大人本身就不喜欢。”
“不喜欢那也是自己儿子啊,这么着急着把人送进厉王府那个火坑……”
“唉,皇上下了旨,又能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厉王是不是真的不克男妻……”
“厉王那个脸色,一看就是不想娶个男人的。这祝尚书的大公子嫁过去,我看活不了多长。”
“话说回来,厉王这次大婚排场可是厉害了,聘礼就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还又翻了一番,足足二百五十六抬呢!就冲着这,我看尚书大人也未必不心疼那大公子。”
“那厉王送的聘礼也很是不少呢,今日这喜轿更奢侈,难道你还觉得厉王是喜欢这男王妃了?”
“厉王那当然不一样了,订了那么多次婚都没成,聘礼加起来也该有这么多了不是……”
……
被众人同情的祝子翎坐在轿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忐忑的心情。
确定轿子走得稳当了,他更是直接掀了盖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来自己之前趁机藏的一包点心,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因为只藏了一小包,怕吃完就没得吃了,祝子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口一个,而是细嚼慢咽,吃得十分珍惜。
谁知道因为没有凑热闹的人干扰,队伍在容昭的震慑下走得十分快,祝子翎还没吃完,竟然就落了轿。
祝子翎顿时一惊,眼看着马上就有人要来掀轿帘,赶紧把剩下几个梅花酥全塞进了嘴里,把油纸随手塞进坐垫底下,迅速给自己披上盖头。
等轿帘被掀开,祝子翎便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一边牵着红绸,被引着下了轿,一边还仗着盖头的遮挡,动作幅度十分细微地咀嚼起了嘴里的食物。
谁知走了两步,红绸那一端的人却突然停住没了动作。
“?”
祝子翎有些疑惑,但明智地也停下了步子,还趁机偷偷把嘴里的梅花酥咽了下去。
“……”
容昭眼看着自己这位即将进门的王妃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加上与之前一看就不太一样的盖头,不由眼睛微眯。
其他人倒没发现什么,见容昭突然顿住,顿时都有些惶恐无措,但又不敢询问提醒。
所幸容昭没有让他们僵持太久,只是盯着祝子翎看了片刻,便冷着脸转身继续走流程了。
接下来的拜堂没出什么问题,虽然容昭对叩拜鞠躬之事明显不怎么乐意,只稍稍欠了些身子便算完事,但也没人敢说什么,就跟尚书府那边一样,轻易便让容昭过了关,送瘟神似的急忙将两人送入洞房。
祝子翎刚在大红锦被上坐下,猝不及防间便被掀了盖头。
挑盖头的秤杆还放在桌上,容昭却是直接不耐地伸手掀了盖头扔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据说不会被他“克死”的男妻。
发现少年嘴边竟还沾着一点不知什么食物的碎屑,容昭神色越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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