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吊儿郎当又不屑一顾的样子,说:“别把郁霜说得像你的东西一样,我们两个在这里玩得很开心,没什么辛苦的。倒是你,你追到这儿把人抓回去,有没有想过他是不是真心想和你走?回去之后你准备怎么办,继续把他关在家里么?”
周慕予皱紧眉头,说:“不关你的事。”
严放冷哼一声:“不关我的事?我们没发生什么是因为我尊重他,不是我不能,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在这里耍威风么?”
“你说的尊重,指的是欺骗和隐瞒么?”
“我骗什么了?”
“你知道那天的人是岑晚,你也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啊,我知道,但是郁霜又没问我。”
严放这么理直气壮,周慕予又生出一股无名火,正要说什么,郁霜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袖子,说:“是我的错,我没有问清楚。”
这话一说,周慕予哪敢再追究谁错谁对,连忙道:“不是你的错,别这么想。”
严放火上浇油:“自己不检点,就别怪人家不信任。”
“你闭嘴。”
小小的圆桌上火药味十足,吓得郁霜连饭都不敢继续吃,最后是一直没说话的周书熠插嘴进来,不耐烦地说:“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吃饭?走,郁霜,我们出去吃。”
“唉……”
郁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书熠抓着手臂拉起来,一同起身的还有周慕予:“周书熠。”
“你别跟着。”周书熠对周慕予说,说完又转头看向严放,“你也别跟着。你俩这个样子,跟出去丢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着郁霜走了,把周慕予和严放留在原地。
酒店不远有一家当地特色的小饭店,午饭时间烟火缭绕,一整条街都闻得到饭菜的香味。
周书熠和郁霜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道特色菜。等菜的时候,周书熠小声抱怨:“真是烦死了,一点也没有大人的样子。”
郁霜和周书熠算是同龄人,但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感同身受。郁霜不觉得周慕予烦,也没有胆子像周书熠那样腾的站起来摔筷子走人。
周书熠想到什么,突然说:“你和我去上学吧。经过这一次,我二叔应该不会再拦你了。”
“上学?”
“嗯。”
“现在申请,应该来不及了吧……”
“无所谓,只要你想去,这些问题都能用钱解决。”周书熠身子前倾,认真的地看着郁霜,“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诚实回答我。”
郁霜莫名的紧张,睫毛颤了颤,小声问:“什么?”
“你喜欢我二叔吗?”
同样的问题很久之前周书熠问过一次,那次郁霜没有回答。而现在,郁霜垂下眼帘,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喜欢。”
也许并不是很纯粹的喜欢,只是建立在物质的安全感和周慕予的爱意之上,那种试探的、权衡利弊的、小心翼翼的喜欢。
但无论如何,郁霜想,自己应该是愿意和周慕予在一起的。
周书熠的脸色变得复杂,既有安心,也有某种不知名的惆怅。默默无言地看了郁霜许久,他说:“你喜欢他的话,更不应该这么年轻就待在家里当全职太太。”
“全职太太……?”郁霜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半懂不懂地眨了眨眼睛。
“我爸妈告诉我的,两个人要想长久,绝对不能一个人在外面接触社会,一个人待在家里不见人。不管上学还是工作还是社交,都要有自己的事情干。”
周书熠并不知道周慕予已经答应郁霜明年送他去上学,只知道如果郁霜就这么跟周慕予回去,他们的关系可能依然不会有改变。
周慕予的性格他很清楚,强势、狡猾、擅长颠倒黑白,郁霜涉世不深,一定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郁霜听完周书熠的话,没来由的想到在谭家的那段日子。那时他像周书熠说的那样,深居简出,除了谭律明几乎不接触其他人。他好像确实是无忧无虑的,但那种无忧无虑,现在回想起来也并不那么值得向往。
他和谭律明,彼此都没有触碰过对方的真心。
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周书熠缓和了面色,对郁霜说:“先吃饭吧。”
“嗯。”郁霜有点担心留在酒店的周慕予和严放,想了想问:“你说……他们应该不会再打架了吧?”
“不会。加起来都快七十岁了,还打,丢不丢人?”
“先生他,以前也会和人动手吗?”
“一般不会。没什么事值得他亲自动手。”周书熠叹了口气,“他也挺不容易的,听喆哥说,他这几天都没有睡过觉。”
“唔。”郁霜低下头,闷闷地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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