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烦闷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弹出郁霜的消息,周慕予这才觉得心情好了点。
他走到一个安静的小偏厅,给郁霜拨去电话。
“喂?”那边很快接起,声音温温柔柔的,“先生。”
“嗯,吃饭了么?”
“吃了,阿姨做的炖牛腩和虾仁豆腐汤,好吃。”
周慕予不自觉露出微笑:“怎么我在家的时候都是随便炒两个菜,我不在家就给你炖牛腩,这也太偏心。”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喜欢吃清淡的。”郁霜小声咕哝,说完想了想,问:“今天不回来了吗?”
“嗯,陪老太太过生日,明天回去。”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好吧……少喝点酒喔。”
周慕予隔着手机也能想到郁霜垂头丧气的样子,说不定这会儿他正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把电视遥控器按来按去,最后扔在一边抱着熊发呆。
这个世界上只有郁霜真的需要他的陪伴,那些表面对他恭敬奉承的所谓亲人,只会在背后盘算如何吸他的血。
“知道了。”周慕予想着郁霜,语气变得平和,“你也早点睡。”
“嗯,好。”
挂掉电话回到餐厅,晚宴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周慕予最后陪周母喝了一杯,刚放下杯子又有人劝酒,他笑着推拒,说:“今天不能了,家里那位特意叮嘱过少喝。”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看周慕予又看看周母,一时拿不准主意,唯一能确定的是所谓“家里那位”,绝不是在场的蒋文珂。
周母尴尬地笑笑,说:“慕予最近工作劳累,是不能再喝了。”
“是是是,保重身体要紧……”
话题被引开,周慕予淡淡微笑,把酒杯推到一边。余光看见蒋文珂捏餐布的手攥得发白,他转过头,问:“蒋小姐今晚怎么回去,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个司机?”
“啊,”蒋文珂回过神,放开手里的餐布,露出一个微笑,“不用了,我……”
她还没说完,周母插口道:“文珂今晚留宿,我有话要和她聊。”
周慕予看过去,目光暗了暗。
周母和蒋文珂今天都有点奇怪,像是达成了某项约定,奇怪中透着些许默契。
周慕予懒得问,想来无非是盘算着如何威逼利诱他结婚,这几年他都已经习惯了。
宴会进行到很晚才结束,送走宾客,已经过了郁霜平时的睡觉时间,周慕予想了想,没有再打电话打扰他。
今天莫名的很累,洗完澡昏昏欲睡,周慕予躺上床,原本打算给郁霜发一条消息,刚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不知怎么眼皮一沉,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房间静下来,落在枕边的手机屏幕发着幽幽的光,过了一会儿,屏幕熄灭,房门轻轻推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的微光中。
她走进来,先拿起周慕予床头的香薰,咣当一声扔进垃圾桶,然后开始不紧不慢地解自己的睡袍。
床上的男人五官凌厉,即便在沉睡中也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场,令人畏惧又着迷。蒋文珂俯身,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是喉结,最后缓缓滑到胸膛。
“周慕予,”她轻声呢喃,“总是要结婚的,为什么我不行?”
周慕予自然不会给她答复,蒋文珂无所谓地笑笑,褪掉浴袍躺到他身边。
“晚安咯。”
“你跟了他多久?”
周慕予是被热醒的。
一睁眼看见身边多了个人,再看是蒋文珂,周慕予当即青筋直跳,差点没忍住把床掀了。
他的房间有锁,平时连打扫的阿姨都不能随便进出。想到昨晚莫名的昏沉和周母奇怪的举动,周慕予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千防万防,没想到被家里人算计了。
感知到身旁的动静,蒋文珂也醒了,她睁开眼睛坐起来,无辜地说:“慕予哥……”
周慕予面如冰霜:“怎么回事?”
“昨晚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你……啊!”
周慕予一把掐着蒋文珂的脖子按在床头,倾身逼近:“别拿这套唬我,醉没醉我自己清楚,碰没碰你我也清楚。说,到底怎么回事?”
蒋文珂从没见过周慕予这么狠厉的样子,吓得一边发抖一边挣扎。周慕予手劲大,她出不上气,因为缺氧脸涨得通红:“我……咳咳咳……”
“慕予!”房门砰的推开,周母穿戴整齐,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住手!”
跟周母一起的还有周慕予的姑姑和婶婶,看她们这阵仗,显然有备而来。
周慕予怒极反笑,松开蒋文珂的脖子甩到一边,扯过浴袍穿上:“大清早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冷静。”周母见他面色不善,还没开口气势先弱了一半,“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想到,女孩子清誉要紧,有话我们慢慢说。”
“发生哪种事?”周慕予走过来,低头看着周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您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周母不自觉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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