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她的手骤然缩紧,她的唇在轻微颤抖,他用心感受着。他其实并不纯熟,心里也住着一头紧张的小兽,但仍然试着以嘴唇安抚她,一遍又一遍,以最轻柔最缓慢的姿态亲吻她。
鼻息之间,有着远方艾雷岛的泥土味道,还有威士己醇厚的香气,两座肉体像泄气的汽球,慢慢放松柔软下来,平躺在床上,微醺的身体缠绵地拥抱着,探索着彼此的身体。两人的身体里某样东西徐徐地甦醒过来,急不及待从皮肉之间挣脱出来。
地球某一个角落,有一座沉睡了多年的火山喷发,星火燎原,照亮了沉静的夜空。
两人躺在床上,细汗渗现在额间,双手松松地搭在一起,彼此听着彼此平顺的呼吸声,没有言语的空气在半空中浮动,曹远东细声地叫着她的名字:「杨晞遥。」
「怎么了。」杨晞遥轻声问,两人的手紧握。
「如果,我留在兰屿跟你生活…你觉得怎样?」曹远东说。
杨晞遥感受到她握着的手紧握着,彷彿想要用力表达着某种信念。刚刚在床边的醉生梦死开始褪去,她看着他没有穿衣服的肩膀及锁骨,并不完全熟悉。
杨晞遥转过身来,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控制着自己的理智,冷静地说:「不不不…你也知道,我们之间还未去到这个程度的…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刚巧睡在一起…?」曹远东试探问。
「不…你知道我不会这样想…」杨晞遥说,从一个甜蜜梦乡回到现实的状态,这是所有睡过在一起的人都必须的阶段。
「我们只是短暂又幸运在一起,就像上帝折磨了我们太久,给了一些甜头我们,但甜头是不会持久的。我们就当它是一个梦幻美好的夜晚,尽情度过就好了,我喜欢这样。」杨晞遥迟疑了片刻,思前想后,终于给了最后的答案。
「这是你真正的想法吗?你真的这样想吗?你不会想…」曹远东再三求证。
「不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段关係延续下去,你也知道当中有多困难。何况谁知道延续下去,我们会否成为那些在街边看到的怨偶呢,我跟你可能有天同桌吃饭但只是各自玩手机喔。我不想这样,们不需要勉强兑现什么,不需要说什么责任,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就好,魔法之晚,也是最后一晚。」杨晞遥抱着他,靠在他的胸膛,近距离听到他的心跳声,在这里,她听到他内心所有的声音。
曹远东听后,心底有点难过,但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她所说的言论,也狠狠地命中着他内心的某种想法。留来下,几乎是带着一种无可救药的天真,他是知道的。
「你真的不需要因为我们亲密过,所以想要延续什么,我们这样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了。」杨晞遥再说。
「嗯,我了解。」曹远东低声说。
既然如此,只好在最后今晚,忘掉所有的时间,在日出之前,尽情起舞,开出最后花蕊。
曹远东的脑海,突然间想到一件事,轻喊着她:「喂。」声音之柔,像叫着一隻心爱的猫。
「嗯。」杨晞遥慵懒地应着。
「我知道一个秘密喔。」
「哪一个秘密,我很多秘密的喔。」杨晞遥狡猾地笑说。
「你一直不教我开机车的原因啊。」曹远东将话说到一半。
「这不算什么秘密,已经很公开了,嘿,是你这么白痴才视为秘密。」杨晞遥躲在被窝中,慧黠一笑,笑声从被窝中悄悄传出来。
曹远东探进被窝,想要捉她出来,鑽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黑里,曹远东打开了手机的电筒,银白色的光流泻而出,流光乱舞,耀目地照出了一片银河系。他想起相见之时,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个火星人。
「火星人船长,我们开的太空船,现在抵达宇宙了。」曹远东在银光中悄悄地说。
「在我英明带领下,你这个九流的地球人终于也成大器了。」杨晞遥格格笑说。
「船长,停在这刻,我要用眼睛为你拍一张照片,我想脑海永远都记得这一张画面。」曹远东细说,凝起了眼睛看着她。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试着掐着棉被的角落遮过自己的脸,但曹远东伸手挡住,眸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
眼神停住了空间,凝住了时间,如果这一刻有什么上帝存在,那么它不会存在于曹远东或杨晞遥的身上,而是处身于两个人互相凝望的这一寸空间之中。两人到了暮色之年,在病塌上想起的,也许不过是这一刻的光景。
忽然间,杨晞遥像想到什么,她说:「人们离开之前不是都会送什么东西的吗?你要送什么给我。」她摊大了手掌,像撒娇般渴望得到什么,比如一块精緻可爱的草莓蛋糕。
「好啊,那我也要我的,你先给。」曹远东反客为主。
杨晞遥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从牛仔裤的后袋,取了宝蓝色的皮包,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像钞票、零钱、证件、平安符…叮叮噹噹的全都倒出来。
曹远东看懂了,他爬出被窝,取出了自己的钱包,并将所有东西清空。
两双手将自己用了多年的钱包交出去,彼此交换,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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