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进来了。
他看起开甚至比纪蔚澜更“狼狈”一些。
大半的白色衬衣被血完全浸湿,甚至金丝眼镜上都沾染了未干涸的血迹。蒋蒙朝他望来,眼中还是精神未定的惊恐。
她抓着纪蔚澜的手放松了,她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却被纪蔚澜安抚性地拥住肩膀,纪蔚澜侧目,余光警告一撇。
纪瑾还是那种优雅从容的样子,他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
“失礼了。”他略带歉意地说道,“不知道你没睡啊蒋蒙,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抱歉吓到你了。”
“你们这些天,每天回来这么晚到底在做什么?”她颤声问道。
“这么多血……绝对不是一个人留下来的,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她不是没有疑惑,这一个多礼拜,纪蔚澜和纪瑾两人的“早出晚归”。问起来的时候却总被以在准备婚礼,想早点结婚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没想到今天的等待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景象。
“川城这些天不太平。”纪蔚澜的回答很模棱两可,他抬起手想安抚似的摸摸蒋蒙的头,但看见她惊惧交加的眼神还是放下了手。
他强迫自己硬下心来,“总之,这些天我会很忙不在家里,你自己多小心,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
“你自己先睡吧,我去洗澡。”他顿了顿,”你害怕的话这几天我睡客房。“
这就是不想再交谈下去了,纪蔚澜站起身准备离开。
蒋蒙清楚,如果再追问下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但这远比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在婚礼前夕杀了许多人要无足轻重的多,她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如果不追问清楚,这种愧疚感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纪蔚澜没有再看她一眼,纪瑾也只是略带歉意地冲她点了点头。
“这些人难道是非死不可吗?”
她有些失魂落魄,问出的问题也像是在喃喃自语。为什么纪蔚澜会这么云淡风轻?人命在他的眼里如同随风漂浮的尘土。
“如果是我被人这样对待呢?”
“住口!”
这句话好像极大地刺激了纪蔚澜,他几乎是用那种呵斥的声音吼了一句。脸色也骤然变得阴沉,“有我在谁敢这样对你?”
蒋蒙不再说话,她虚弱地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过了许久,纪蔚澜轻轻叹息。
“如果今天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你和我了。”
他说的很平静。
“我必须保护你。”
杜总统的余党,有些人还在川城当着高官或者在商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杜总统变革失败,这些麾下的鹰犬早就人心惶惶。
他们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过,而人一旦走上绝路是什么事都愿意铤而走险的。
川城已经算是动手最晚的了,阴狠如梁玺,早就在第一时间把帝都的叛党杀的干干净净。如若是往年纪蔚澜也是如此,但也许是和蒋蒙相处久了的缘故,他开始变得心慈手软起来,这才让这些人苟延残喘了这么许久。
但他和蒋蒙的婚礼要开始了,从此之后蒋蒙的人生也不能出现任何危险,所以这些人非死不可。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谈判的可能。
“你们的那些权势和争斗我都不懂。”她自顾自地小声说,她才是误闯入这个世界的人。
“我也管不了……”
“是,你管不了。”他已经无意再纠结下去,“你就当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在我们婚礼举行之前养好身体就好了。”
纪瑾把会客厅的大门关上,门庭外的雨一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纪蔚澜出神地望着屋檐,纪瑾撑开黑色的伞。
“走吧,主子。”
他们准备避开蒋蒙,从后门进入客房区,如果暂时不见面的话或许两个人都能冷静。
“这些天,要不要暂时关闭整个公馆?”
纪瑾跟在纪蔚澜身后低声提议,暂时限制蒋蒙的自由更安全,毕竟整个川城还没有肃清。
“算了。”
他否定了这个提议,“蒙蒙的心情是最重要的,她的身体承受不了几次再动气了。”
纪蔚澜顿了顿,“如果要出门,加派点人手,我不在的时候通知我。”
“是。”纪瑾应了,转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17号的拍卖会我已经打点妥当,顺利的话傍晚我们就能回来。”
“要尽快回来。”纪蔚澜突然停住,他望向纪瑾的眼神很深邃。
“我总觉得会发生超出我预料的事。”
他眼神空茫望向天空,喃喃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不祥的预感。”
“蒋小姐,有您的电话。”
女佣在门口请示蒋蒙,
“是谁?”
“不知道。”
女佣也面有疑惑,“好像是什么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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