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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许知月再次搭乘星野航空的班机回国。
这次因为提前购票,她买的是经济舱的座位,而且根据苏娉的说法,那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早两天就回去了,不用担心再碰上他。
前面大半程一直顺顺当当,许知月大部分时间在睡觉,睡醒看一眼手表,离降落还有两小时。
她坐起身喝了口水,机身忽然猛烈颠簸起来,机舱内有些喧哗声,空乘人员大声提醒着乘客都坐下,系好安全带。
许知月身旁的位置坐了一对年轻情侣,女生死死抓着男生的手,害怕得几乎在发抖,男生努力安慰女生,但看得出他自己也很紧张。
广播只说碰上强气流,让大家都回座位系上安全带,许知月淡定调整了一下睡得有些酸疼的脖子,将腰间的安全带拉紧。
十分钟后,有乘务快步过来,停步在许知月身边,弯腰压低声音问她有否带证件在身上。
许知月略微惊讶:“出什么事了?”
大约是顾忌许知月身边的其他旅客,乘务没细说:“你拿了证件,跟我去前舱吧,需要你帮忙。”
许知月听明白了,估计是有机组人员出了事,需要人替代。
但是……
她尴尬道:“证件我都带了,但我被停飞了,厉总亲口说的,没通过心理评估前不能复飞。”
乘务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转身快步回去了前头。
驾驶舱内,拉肚子拉得快虚脱的值机机长被移出,另一机长坐上左座,已断开了自动驾驶,正手动操纵飞机上高度。
年轻机长的神情中不见慌乱,但脸色黑如锅底,不断骂着身边的副驾驶:“你是怎么升的f3,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让你执行个颠簸检查单半天找不到!你是耳背吗?通讯指令还能听错了!就你这德性还开什么飞机,去阴曹地府开冥机得了!”
被骂的副驾驶脸涨得通红,满头都是汗,半天憋不出句话,他刚确实犯了低级错误,在重复高度时报错了一个数字,虽然马上就改了口,但身边这位脾气暴躁的机长逮着他就是一顿骂,显然对他临阵的过激反应十分不满。
按说一个f3级的副驾驶,应该不至于这样,但出事的值机机长是他师父,他本就担心,加上突然遇到强气流,才一下慌了神。
骂人的机长受不了身边没用的副驾驶,后座那个刚下机队的学员更指望不上,所以听到乘务长说客舱里还有个公司的左座副驾驶在,立刻让去叫人了。
乘务长进来,将许知月的话转告,机长眉头一皱,不耐问:“为什么要做心理评估?她之前出了什么事?”
乘务长:“没有出过事,停飞前两天还飞了本场四段,我跟她一起飞的。”
机长:“她证件都有?”
乘务长肯定道:“有。”
机长:“那就行了,去把人叫来,公司高层那里事后要问责我担着。”
旁边的副驾驶终于憋出一句:“机长,我可以……”
“滚去后面!”机长愈发没好气,“肚子疼别在这里死撑,丢人现眼的玩意!”
副驾驶不敢再说,他肚子确实也不太舒服,所以精神集中不起来,可能是上机前跟值机机长一起吃早餐,吃坏了东西,有人接替当然好,但被这么不客气地赶下去,回头说不定还得挨处分,眼下他却只能自认倒霉。
许知月被乘务带到前舱,看到了虚弱靠在座椅里的值机机长,诧异过后便不再多问,给安全员看了自己的证件,进去了驾驶舱内。
机身平稳后,已重新接入自动驾驶,机长回头看向被人带进来的许知月,墨镜背后的眼睛上下扫了她一圈,示意:“你来接通讯。”
许知月点点头,坐上副驾驶位置,从机长那里接过通讯。
她不慌不忙地跟地面联系,嗓音从容清晰。
经历了之前那位毛躁的副驾驶,连身后跟机的学员都觉如沐春风,机长没再骂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降落时却又遭遇了大侧风,机长在许知月配合下,炫技一般操纵飞机以蟹形进场,在着陆前最后一刻干脆利落地转动方向舵扭转机头,时机抓的分毫不差,起落架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准确对齐了跑道。
许知月高高吊起的心脏骤然落地,如果是她,不会选这么冒险的进场着陆方式。
她偏头看向机长,这人神情放松,分明自信十足。
飞机接入廊桥后,许知月也放松下来,身边人忽然转头向她:“顾明泽,我的名字。”
许知月一愣,点了点头:“你好,我叫许知月。”
顾明泽笑睇着她:“我知道你,公司的首位女机师,航司司花第一。”
许知月:“……”
她想起来了,这位顾机长在星野是位名人,半年前才从别的公司跳槽来的,一来就做了机队长,才三十岁已经是教员级别。
他出名倒不只是因为个人履历亮眼,无非是长得帅还风流,刚来公司没两个月,就有两名空姐为了他争风吃醋,差点在执飞时闹起来,最后被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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