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亲就好了。◎
舒沅吓了一跳,瞪他一眼:“不许胡说。”
薛承璟不动声色地笑笑。念及梦境中失去她的那种痛楚,直至此时都觉得难捱。
天际红霞遍染,村中陆续升起袅袅炊烟,正是各家用饭时候,村落边缘几乎无人来往。但远远的,也能瞧见一些成双入对的年轻人。
舒沅微垂着头,薛承璟轻轻握住她的肩,眉心轻拧。
泪水顺着她白皙粉润的脸颊滚落,一颗颗泪滴便像砸到他心底,惹得深处泛起疼意。
明润乌黑的眸子叫泪水浸湿,纤长眼睫轻轻眨动的弧度都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意味。
舒沅平常不怎么掉眼泪。虽然看起来是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又经常病得不能出门,但随了父母的心性,是个能忍疼的。
可眼下却有些控制不住。
舒沅哭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妥,拿出帕子擦了擦。薛承璟视线扫过,不由得一顿。
许是方才哭得厉害,舒沅眼睛有些不舒服,又不敢用手去揉,便轻轻闭上眼,希望能缓和一二。
她自己没有察觉,但闭上双眼时不能视物,本能地会依靠身边可信之人。
此时,她便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
薛承璟喉结滚了滚,眸色幽暗。他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微微垂下头,贪恋地嗅闻她的气息。
很甜。叫他从骨子里生出无法遏制的欲念。
那恶劣的念头如藤蔓般迅速铺开。清醒时,沉睡时,都缠裹在他的心尖,拽着他沉沦其中。
幸而还有两分自控的能力。不然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舒沅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寻常不像其他适龄女郎那般频繁出入各家,有许多人没见过她。
薛承璟知晓有好几个称得上青年才俊的世家公子倾心于她。李瑞福办事妥帖,也曾让人留心那几位公子的行踪。却发现舒沅见了他们也毫无所觉,只当寻常亲友来往。
思及此,薛承璟方觉得,她在男女情丨事上迟钝一些也不是坏事。
可以让他慢慢教她。
她身子弱,家里长辈只盼她好生养病,不做那些费心劳神之事。因而只是读些简单易懂的诗书,年纪大些才请了夫子教授其他典籍。
她念书学画都比常人要晚。他也来得晚一些,算是正好遇上了。
舒沅无病无痛时,身上那股香气方不被清苦药味掩盖,一丝一丝漫溢出来。薛承璟不由轻叹,连轻轻护住她的手腕也多用了两分力气,手背上青筋隐现。
薛承璟不近女色,但并非不通男女之事。
且到底在边疆与那些将士待过,在能放松休息的时候,便少不了有人提起这些事来。几乎是避无可避。
他再如何,也只是倾心于她的正常男子。现下仅一臂之隔,他怎能不为所动。
舒沅很乖,在他面前尤其如此,就好像他伸手去捏捏她软白的脸颊,也不会同他生气。
他说的话,她也从来不会忘记。听话得很。舒沅常因为他早年的经历而心疼他,便又对他多几分关心和纵容,生怕她没有好生照顾他,或是触及他深埋心底的旧事。
简直又乖又甜。眼下也对他没有防备。
薛承璟眼眸半垂,静静看着她,外表看起来毫无异常,无人探知到他心底的嚣张渴念。
舒沅苦恼地闭着眼,长睫不安地眨动,粉唇轻抿,像是在尽力缓解眼中的不适。眼角红彤彤的,是一抹艳丽的绯色。
本来该心疼的,却让他想当真试一试,看她被他作弄的样子。
实在不该如此。薛承璟松了手,正想退开半步,离她远一些。舒沅却慌张地伸出手,将他抓住,然后可怜兮兮地仰起头凑过来。
“我眼睛红不红,里面可是沾了什么东西?帮我看一看。”
话罢,便直勾勾地看着他。湿润的眼睫卷翘,眼角嫣红亦无损于她的美貌。偏偏她还不知道这样的距离有多危险。
“没有大碍。在外面走一走,一会儿便好了。”薛承璟道。
舒沅点点头。她不想让春桃她们看到。
“有人过来了。”薛承璟侧首看向通向此处的一条小路。不多时,拐角便走出一对拎着竹篮的男女。
舒沅心中一紧,抓着薛承璟躲了起来。等那两人过去,她才松了口气,但转头便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舒沅抿了抿唇,底气颇为不足:“不是见不得人……就是避免一些麻烦。”
薛承璟也不抽出手,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问道:“有什么麻烦?”
舒沅道:“你现在是为我所救的富商,若被人看到,岂不成了你忘恩负义,惹哭恩人了吗?”
“那我现在哄好了吗?”薛承璟倾身靠近,忍不住想逗逗她。
“勉强吧。”舒沅别开眼,后知后觉地松开手。
只往旁边树下避了两步,脚下便尽是碎石砖瓦。仔细一看,原是到了一户屋舍坍塌,围墙破损的农舍。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走,不远处便是一列生机勃发的老桑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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