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都有新鲜事。”
邱氏眼神闪烁,正想开口,却叫李瑞福喝止:“要怪就怪邱家人手伸得太长,不知敲打族亲,养得他们越发肆无忌惮。稍一查探,便发现了苗头。前几日殿下出行,抓到两个逃犯,邱姨娘应是认识。”
邱玉神色灰败,手握成拳,攥得发红。
京中高门大户,谁家没有暗里经营见不得人的生意?为何偏偏查到他们头上来。
邱玉脸色微变,显然不服,李瑞福尽收眼底,冷笑一声:“也是邱家命不好。正好撞上太子殿下,留着这些事,岂不是污了殿下的眼?自然要清理干净。”
邱玉浑身瘫软,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竟是太子殿下……
邱氏失了力气,若不是尽力维持,险些瘫坐在地。
邱氏只好在心底一遍遍安慰自己,她已是出嫁女,这些事与她无关。
但想到这位侄子年年送到手中的银钱,还是止不住地心痛。
薛承璟厌恶地皱了皱眉:“有这样的生母。难怪儿女被教养成那副模样。”
邱氏又发起抖来。
她的儿子将来得封世子,往后便是国公爷。可若是被太子厌恶,往后哪还有什么好前程……
邱氏姑侄一时不能承受这般冲击,待薛承璟主仆远去许久,才在婢女的搀扶下直起身来。
邱氏顾不得擦去泪水,左右环顾一圈,嘴唇轻颤:“尧儿呢?快,快去将他寻回来!”
迎雪先前紧着邱氏姑侄这边的事,但也没放过那位行迹可疑的小公子。
薛承璟到时,迎雪已经问过周围伺候的仆役,心中有了猜想,便将心中所想告知薛承璟。
“姑娘身边的春桃恰好经过。他远远见了,便不肯过去,似是在躲人。”
姜尧平日有母亲和姐姐惯着,胆子和脾气都很大,但忽然被几个身手了得的侍卫捉到此处,便慌了神。
姜尧一遍遍重复他的身份,想要以此威慑周围看守他的侍卫,但一点效果也无。
庆仁在屋中看守姜尧。姜尧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不一会儿便吐露了实情。
薛承璟踏入屋中,姜尧正哭哭啼啼道:“都怪她身边的丫鬟太笨。我给她们指了路,还能走错……”
听至此处,薛承璟好生看了姜尧两眼。
姜尧哭得喘不上气,转眼看到屋中来了个能做主的人物,便止了哭:“我说完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么?”
薛承璟垂眼看人的时候神色平静,但无端叫人觉得背脊生寒,姜尧忽然不敢再出声。
薛承璟淡声道:“原来是你给她指的路。”
直到今日,他还记得当日心中所感。轻霜引路,他一路寻过去,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恨的念头。
若照他一贯行事,便是将姜尧杀了也不解恨。普天之下,有何人能与她相比?
薛承璟思及她所愿,压下此念。
她的心愿终究比他所想更要紧一些。
薛承璟返回时,众人已去往射圃和马场。
宋芝和友人并肩同行,薛承璟走在他们身后,他们并未察觉。
“……我朝地大物博,要什么没有?你该出去转转,见识大好河山。那碧玺手串便是有人特意送回来的,说是给姐妹们赏玩。”
“是谁这般有心?”
“你就没发现这里缺了一个人?除了梅晏之,还能有谁?”
薛承璟步伐微顿。
李瑞福亦停了步,心惊胆战地瞧了眼主子神色。片刻后,薛承璟身形微动,李瑞福这才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射圃占地宽阔,有十来位公子小姐在此玩乐,也丝毫不显拥挤。
舒沅没有参与的兴致,只在旁边带着楚宁给楚宜打气。
周亭月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射圃,目光一扫就发现了舒沅的身影,便微红着脸朝她走去。
楚宁十分机灵,看到一个大哥哥红着脸走来,便找了个借口跑开去一旁吃点心。
舒沅转头看到周亭月,朝他笑了笑:“周将军。”
薛承璟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舒沅和周亭月有说有笑的场面。
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李瑞福心里发苦。
姑娘家生得白皙娇细,那周小将军便是武将的体魄,站在姑娘跟前,若是不知内情,也可赞一句相配了。
李瑞福心里不安,但面上不显,斟茶递了过去,望殿下冷静冷静。
薛承璟刻意别开目光,但也只忍了一时半刻。
薛承璟看着舒沅的身影,极轻地扯唇笑了声。
长廊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直到院中所有灯盏被人点燃,屋中仍未出言唤婢女入内服侍。
香炉腹中香丸燃尽,宁神香气漫至房中的每一处角落。
伏在案上的少女睡得不大安稳,轻轻哼了声,这一动静惹得屋中另一人起身靠近,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丰茂乌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脸颊莹白。
不知梦见了什么,她眉头微蹙,轻咬下唇。薛承璟立在榻前,眸色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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