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还是不自觉地弯起:“也不能久看。万一季考成了末尾那个,多丢人啊。”
“不会。”裴见瑾看她一眼,“我每日看你读书,偶尔发问,都切中关键,颇有洞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日谢老先生考查,原想将我分到观岚堂,只是不想与越九川和赵逸待在一处,才选了怀雪堂。因此,我的看法或许也有几分可信。”
舒沅还不知背后有这样的缘故,愣愣地点头。
裴见瑾轻轻看她一眼,语声和缓:“且你就是有不明白的诗文律例,也无妨。我细细讲与你听就是了。”
舒沅得寸进尺,忍不住道:“若是再不明白呢?”
裴见瑾勾唇道:“还能如何。等你临到头要用到这些,我明白就可以了,时时等你来问我。”
舒沅竟不知他何时对她如此纵容了。
不料,裴见瑾又道:“我比沈澜更有耐心。比梅晏之更明白你的心意。和他们相比,我无疑更为合适。”
舒沅手中的杯盏险些握不住了。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一般,裴见瑾道:“适才在庭院中正好遇见了二位。”语调平淡,似是随口提起。但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舒沅,显然不是毫不在乎的。
作者有话说:
好喜欢沅沅,我的宝贝呜呜呜。
◎他只求了这个。◎
兴许病中的人都会有些小脾气。天寒地冻的,舒沅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如往常好使。
迎着裴见瑾探寻的目光,舒沅脑子钝钝的,转不过来。
她咬了咬唇,悄悄看了裴见瑾一眼。
她还挺好奇他们三人见面会说些什么的。但这又不能问。
为今之计,只有移到其他事上。舒沅揉了揉眼睛,半真半假地叹道:“家中只我一人,多亏你们来看我。不然也是闷得心烦。”
裴见瑾的眸底漾出一丝笑意,他在桌面上点了点,目光落在话本上,意有所指道:“看来这一本无甚趣味。”
舒沅还记得看第一册 那回,她熬得眼睛通红,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抿唇不语,脸颊慢慢红了。
舒沅眼睑半垂。仔细一看,这书封上白纸黑字地写着第二卷 呢。
他分明知道她看过不只一本的。
算了。人在病中,比平常懒散些也属常事。她平日里还是很乖的。
让他看到了也无妨。他还说要给她找其他话本,可见是真心心疼她的。要是刚才让沈澜那个古板的看见了,指不定要皱起眉头,说她不该看这类闲书。
大夫此前找不出她的病因,便只能将琐事都提点一番,命她少用脂粉,尽量少燃香料。屋内气息清淡,那一缕淡香便显得尤为突出,令人在意。
裴见瑾离她仅一臂之隔,舒沅不由抬眸看他一眼。
往日似乎未见他用这种香。
“我身上可有不妥?”
舒沅摇头:“你这香是从何得来,闻着很是舒服。”
“我去寺中祈福,许是见我虔诚,小师父赠香一盒。”裴见瑾唇畔掀起一抹笑,“说是用秘方制成,有静心宁神的效用。”
“若觉得苦闷,寺庙是个极好的去处。”舒沅心下赞同,恨不得他多去几回。
佛前久跪之人皆有所求,与这尘世有千丝万缕扯不断的联系。裴见瑾多去几次,见一见凡人俗欲,多少能沾染些烟火气。
若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里,纵富有天下,也难有快意。
唯有通晓人欲,才能安乐自在。
裴见瑾随即道:“的确是好去处。我走这一趟,烦扰皆消。”
屋外,春桃倒了热茶端给迎雪庆仁。
主子们叙话,暂且用不上他们,春桃便压低了嗓音好奇地打听:“你家主子,都求了些什么?”
春桃自始至终都跟在舒沅身侧,在别庄吃的那些闭门羹都记在心里,那时觉得这位裴六公子相貌清俊,虽谈不上凶神恶煞,但莫名地叫人害怕,不敢直视。
春桃这些年努力地养着娇娇柔柔的姑娘,怎么舍得她叫旁人欺负了去。
她家姑娘伶俐可爱,生得尤其漂亮,长大了定是京中最惹人心动的美人。在春桃心里,旁人若是对她家姑娘说一句重话,或是不说话,亦或者冷淡了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春桃向着舒沅,事事都以她为先。且与迎雪常常见面,自觉也与迎雪成了熟人,便问:“有没有替我家姑娘求个百病不侵之类的?”
迎雪远远地站着,垂首静候吩咐。迎雪耳力极佳,里头两位主子说的话,他将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
主子这句烦扰皆消倒是难得的真心话。毫不掺假。
那杀人后浑身的腥气和煞气,往那香烟缭绕的殿前一站,再燃上寺中赠的香,那些气息皆被好生掩盖了。于是到了侯府,在姑娘跟前,又是文弱宽和的模样了。
也不能说姑娘容易上当受骗。只是他们主子杀人不眨眼,只当枯枝落叶一般收拾了,面上丝毫看不出所作所为。
眼下,迎雪听得春桃问话,神色古怪地看她一眼。
这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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