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狭长而刺目的血痕。他不喜欢。
正这时,迎雪疾步迈入屋中,朝裴见瑾点了点头。
天际红云如火,暖光照在青石小径上,周遭静谧无人。裴见瑾陪舒沅走了一段路。
迎雪压着步子跟在后面,看前面两位主子步伐悠然,不免有些心急地往赵玉堂住处的方向望去一眼。
裴见瑾步子微顿,唇边噙着淡淡笑意:“这里离玉堂兄的学宿不远。我同他约好,晚些时候去找他请教,玉堂兄一向守时,今日倒有些怪异,他往常早两刻便回来了。”
话音甫落,一道惊恐非常的尖叫声骤然响起,两息后,身着粗布衣裳的仆役慌里慌张从一间学宿中推门而出。
“赵公子。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东西……”
负责打扫的仆役显然吓得不轻,面色煞白,说话的声音抖个不停,“这可怎么办,我,我再去取一盆水过来。”
赵玉堂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竟然把粗使仆役吓成这样。舒沅心口一紧,往常那个遇见她都会忧虑不安的赵玉堂又是什么样子?
方才那声尖叫是这灰衣仆役的声音。门内静悄悄的,赵玉堂该不会被吓晕过去了吧?
裴见瑾朝舒沅投去安抚的目光,温声道:“我过去查看一番。你在外面就好。”
舒沅点点头,随即让留光也跟去瞧瞧。
裴见瑾和留光一前一后地进去。剩在外面的仆役也顾不上被水打湿的衣裳,惊魂未定地在院门前徘徊,说什么都不敢进去。
舒沅把人叫过来盘问。
“……也没看得十分仔细。屋中没有点灯,我就看到书桌下头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以为是赵公子的东西掉在地上,弯腰伸手去拿,结果摸在手里是软的,我立马就丢开了,那玩意儿好像还活着,我啪地扔在地上,它还动了动。”
这人满头的汗,眉毛皱成一团,不安地舔了舔发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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