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可能路过的地方去找。
舒沅抬眸,裴见瑾仍在看书,貌似十分专注,她轻舒一口气,坦然自若道:“春桃替我办些琐事。再有,听人说有先生带着人开了片药圃,我叫她顺道去瞧瞧。”
裴见瑾与赵玉堂尚无交集,至少明面上是如此。赵玉堂那边如今风平浪静,没有值得留心的事情。面对裴见瑾的询问,舒沅下意识地将赵玉堂的名字隐去不提。
万一他们已经在暗地里有了来往,裴见瑾再从她口中听到赵玉堂这个名字,她的作为就有些解释不清了。
迎雪很快奉茶进来,他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盏。
舒沅端起茶喝了一口,轻霜便回来了。
才得了大长公主的关照,舒沅回去备了些礼叫轻霜送到隔壁去。
大长公主辈分高,却才三十五岁。早些年跟镇国公怄气,后面虽想开放下了陈年旧事,头疼的毛病却跟了许多年。前两天大长公主在水榭久待,略感风寒,便叫人拦着不要舒沅去看。
左右也见不着大长公主,舒沅就叫人跑了一趟,没有亲自前往。
轻霜这差事,把东西交到大长公主的丫鬟手中便是,不需多言。是以,轻霜回来也静悄悄的。舒沅往门口望了一眼,春桃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
裴见瑾合上书,手落在暗蓝的书面上,庆仁会意,上前将此书收到一边。
裴见瑾比她来得早,算起来在此待了一个多时辰,看书写字颇费精力。舒沅见状便道:“我带了糕点,攒盒里还有些果脯,裴六哥哥要吃么?”
念书疲乏时吃点酸梅杏脯,可以提神充饥。这些吃食在学子中很受欢迎。
就连糕点,舒沅也是听了楚宜的建议,选的是不掉渣不脏手的那种。楚宜想起读书便觉得头疼,她说念书那般寡淡烦闷,嘴里再没些滋味便不是她能忍的日子。
舒沅一餐不能多食,常要备些糕点垫一垫肚子。这会儿跟裴见瑾提起,舒沅心底忽地浮现莫名的羞赧。
裴见瑾始终沉静专注,令她想到废寝忘食一词,简直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了。
她看书是还是会分心,去想一想他还有那赵玉堂的事。不过,她想的事正合了先生的本意,大约也是学以致用。
“好。等你饿了,我提醒你吃些东西。”
裴见瑾轻轻嗯了一声,视线绕过舒沅,看向她身后,“春桃回来了。”
舒沅回身看去,春桃已跨入屋中。舒沅先前吩咐过,不要打扰到裴见瑾,是以春桃回来也静悄悄的没出声。
裴见瑾不但没有被打扰,他还主动开口问起:“越先生的药圃我还未曾去过,是在什么地方?”
舒沅心口一紧,看向春桃。
春桃眼睛圆圆的,明亮有神,她回想了下,笑着说:“在西边的一个院子里。裴公子若想去看看,到藏书阁前边的岔路口往右拐就是。外边晒了好些药材,我一问才知道,那全是外边买来的,越夫子只养活了几株药草,杂草倒是一丛一丛地往外冒。”
舒沅松了口气。
春桃最爱看外边的这些热闹。春桃但凡打听到什么新鲜事,都会凑过去看一看,回来再绘声绘色讲给舒沅听。
这些读圣贤书的先生们几乎没做过农活,而那老先生一时兴起开块地来种药材,自然就是这进璋书院最有意思的那件事了。还好春桃没辜负她的期待,当真去看过,不至于在裴见瑾跟前露出破绽。
除此之外,还有桩关于这药圃的趣闻。春桃嘴角衔笑,娓娓道来。
有人献了几只鸟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没有儿女,又不在镇国公府与一家子人同住,清闲多了便有些无聊,便养着这几只成日乱飞的小鸟打发时间。
前些天有细心的仆役发现了异常,小山雀的窝里有些来历不清的草根和叶子。这小山雀胖乎乎的,格外招人喜欢,仆役怕它误食了外边的东西,连忙把窝里的异物拿出来找人辨认。
经人辨认,才知这些是未经晾晒,初长成的药材。至于来历,便是这一湖之隔的书院了。
至此,前些日子小山雀衔到大长公主屋中的“杂草”也有了来历。
大长公主知晓后,笑道:“喂它这几个月,便知道心疼人了。外边献来的小玩意儿倒比人知道冷热。”
周遭奴仆皆知大长公主意有所指,都埋下头,规规矩矩的不敢吭声。
镇国公与大长公主夫妻感情不睦,旁人却不敢置喙,仅有大长公主几个心腹敢在她面前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舒沅清楚前情,不由眼巴巴地看向春桃,等她讲下去。
春桃讲至此处,唇角扬起,续道:“我走外面经过,正好听到里边老先生和人谈起那山雀衔药的事。”
“老先生说,那小山雀乖巧又可爱,若是能少啄几片叶子,说不准今年能多活两株下来。但能逗大长公主一笑,那几片叶子也算不得什么了。老先生负手立在廊下,看起来很是欣慰,像是已经放下了,只等明年再来。”
“但老先生看着一团糟的药圃,许是越想越气。转头又揪了几个看护不力的弟子,问他们怎么不好生招待大长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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