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伶俐可爱,带来阵阵欢声笑语,也颇得皇上皇后喜欢。
方睿能入得四皇子的眼,正因他交友甚广,见识也多,加上他放得下身段,竭力揣摩讨好,在一众公子当中,四皇子总爱听他说话。
宫中贵人什么名贵稀奇的东西都见过。只是随着皇子们年龄渐长,圣上管得越发严了,四皇子跑出来就是为了松快松快。
舒沅和裴见瑾交好的事,无疑是传到了四皇子耳中。四皇子还从未见过这位表妹和谁生过气,就此事问过方睿。
四皇子爱看热闹,方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方睿迈入戏楼,台上刚演完一场,看客拊掌叫好。迈上二楼,耳中清净许多,只雅间中偶尔有说笑声传来。
四皇子听得开门声,嘴角噙笑转头看来,他挑眉笑了下:“这段戏名副不实,我看也没多少意思。”
方睿缓步近前落座,抚了抚袖口,先讲了些闲话,然后状似无意地提起昨日和舒沅的偶遇:“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那裴六公子这些天就要提早到书院去住着,也是知道上进的一个人,往后读出个功名来,也是一段佳话。”
四皇子牵了牵唇角,不以为意:“未必是关系好谈得来。阿沅那性子和谁都好。小姑娘长大了也不像以前经常往宫里来,没小时候那么好玩了。”
说着话音一顿,又道:“她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想来是裴衍赵逸那些人实在下手太重,惹得她看不下去才帮了那人。有这么个会读书的人也好,课业上有人帮忙,她便轻松些。”
一番交谈后,方睿先行离去,走出戏楼后,脚步一转,吩咐车夫驱车前往书画铺子。
方睿与掌柜相熟,也不用人迎接,自顾自走到里面的屋子。
其中已有一人,那人看到方睿,笑容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
方睿重又挂上无可挑剔的笑容:“见过二殿下。”
二皇子长袍华贵,身处陋室却毫无骄矜之色,温和道:“你也来取书?你们兄妹两人俱是勤学爱书,博学多识,不愧是书香门第。方大人真是教子有方。”
方睿心中一动,笑道:“殿下过誉了。我还差得远。至于我那妹妹,也不过是在进璋书院为数不多的学生里稍好一点,不值一提。”
二皇子侧眸看向方睿,依旧是温润模样:“进璋书院清净,是读书的好地方。若得了空闲,我倒也想去书院中走一趟。”
方睿感叹:“听闻当年是大长公主殿下请了江南名匠设计建造的,其中景色尤美。”
闲话间,修补书籍的师傅将书取来,小心奉上,二皇子身边年轻太监将其接过。
方睿态度恭敬地送了送二皇子,待马车走远了才回到店中。
已绕过街角的华贵马车中,二皇子手臂搭在小几上,指尖在桌面点了点,问:“那个裴见瑾,你去见过了?”
车帘随风鼓动,帘缝间透过一缕明亮耀眼的阳光,照在二皇子脸上,他不悦地皱了皱眉,视线往侧旁的太监身上压去。
年轻太监绷紧了肩背,当即垂首回话,将前后发生的事都简略回禀了:“……奴才寻了借口去过一趟,确如赵公子等人传言,和梅晏之眉眼间有些相似。”
二皇子倒茶的手臂顿住,轻叹一声才将茶壶放回桌上。
梅晏之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过是年龄恰好,又生得像皇室中人。年轻太监的意思是,那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裴见瑾,恐怕又是一个梅晏之。
小太监跟随二皇子多时,明白他心中顾虑,当即道:“长得如何是一回事。殿下不知,那裴六郎在安国公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便是裴家二爷找回来的外室之子,也太过分了些。”
二皇子轻淡地嗯了声,不作指示。
“殿下仁善,前几年齐大人在外偶然得了三殿下的消息,虽那回是空欢喜一场,但有殿下年年祈愿,三殿下必能早日归宫。”小太监神色恭谨道。
小太监提到的齐大人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二皇子的母亲出身低微,在她诞下二皇子后,齐家借着东风渐渐起来了,可本事有限,家中几位兄弟子侄近年也无甚建树。
二皇子神色微动。若舅舅真能将老三找回来,也算一桩功绩。他那三弟是正经的中宫嫡子,不提往后的前程如何,再差也比他这个毫无倚仗的哥哥多些底气。
但念及前几年舅舅私底下做的错事,二皇子神色不见放松。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显出几分疲惫,叹了一声:“回吧”。
定远侯府
春桃则陪着舒沅在花园中走了两圈。春桃步子迈得大,舒沅便叫她在前面领路,她在后面跟上,两圈下来,舒沅脸颊绯红。
舒沅冬日里稍不注意便要生病,既然往后要常去进璋书院守着裴见瑾,身体太虚是万万不可的。便将旧习改了,无事时到外间透透气,多走几步。
春桃拿出雪白锦帕给她擦汗。春桃呼吸均匀,一口气都不曾喘过。
舒沅回房沐浴后就不再出门,到晚间早早歇下。
舒煜下职回来,发觉妹妹已经歇下。长风问了轻霜,回来同舒煜回话,提到舒沅明日去进璋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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