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能出来。舒沅顺势将裴见瑾请到雅间小坐片刻。
“跟前侍奉的侍从千万不能马虎的。”
舒沅抬腕倒茶,将杯盏放到他跟前,又道,“他们家在何处,与什么人住在一起?以前在哪里做事呀,会不会是犯错被悄悄放出府的?”
裴见瑾握住杯盏,抬眸看她。
舒沅抿了抿唇:“年末出来找活干的人不多,难得找到几个合心意的。这些事须得多留心。”
顿了顿,想到裴见瑾或许已经从牙行主事口中知道她谴人去过,舒沅又道:“昨日让轻霜去了趟,你选中的那些人里面,有两个尤为出色……”
裴见瑾忽然开口,语声平缓:“的确不错。你既然差人去问过,且还算满意,将他们让给你也无妨。”
舒沅愣了愣。
怎么能让给她。虽然她想要他们为她做些事,但到她身边来,可没有施展身手的机会。
这两个人,她不能要。
可是这是他头一回主动向她示好,她回绝得太干脆,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舒沅眉心微蹙,她于片刻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好说:“凡事都分先来后到。大概我与他们本就没有主仆一场的缘分。”
裴见瑾端起茶水浅抿一口,没再坚持。舒沅略微放下心来,但再细细看去,总觉得他有些不悦。
舒沅疑惑地饮了口清茶。
茶水并没有问题,茶香清淡怡人,没有怪味。
舒沅正想再说些什么,走廊上有人叩门,然后叫了声六公子。
外面那人得到裴见瑾的准允后,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来回话。
来人合上门扉前,舒沅看到门边站了两个男子。正是轻霜昨日看好的那二人。
舒沅好奇地投去打量的目光,见那两人看来,朝他们友善地笑了笑。
不成想他们二人与她眼神相触后,立马埋下头去,颇有些拘谨不安,舒沅只好默默收回目光。
回话的仆从还在继续说:“……那便照六公子的意思办,回头再有什么事,六公子尽管吩咐。”
舒沅以手支颐,偏过头来,发觉裴见瑾正在看她,不过只对视一瞬,他便错开眼去。
“庆仁,迎雪,过来拜见公子。”
从裴家跟来的仆从态度恭谨,转头又说,“他二人行囊简单,小的将那些东西一并带回便是,便叫他们跟着您。六公子把他们带在身边,有个跑腿传话的人才好。”话毕又讲一遍这二人的长处,和他们做过的前几份差事。
舒沅将他们的名字记下,尽量不再多看,免得让裴见瑾觉得她还有些别的想法。
但她心中在意,哪怕控制着自己,仍时不时地投去一眼。
庆仁迎雪身量相近,庆仁看起来更为沉稳。迎雪大概要年轻几岁,面上表情要鲜活两分,不像庆仁那般死气沉沉的。
舒沅越看越满意。裴见瑾杯中茶水减少,迎雪便麻利地执起茶壶斟茶。
舒沅唇角抿笑,抬眼时,正巧发觉对面的主仆二人都在看她。
迎雪很快地耷拉下眼皮,轻手轻脚退到一旁去。
舒沅在心中赞叹轻霜的眼光。这两人何止是不错。
迎雪垂首站回去,立在庆仁边上。他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舒沅的目光,霎时间如芒在背。
他和庆仁老老实实待在京中等候差遣,得了命令后进到牙行,没主顾上门的这些天,由着里头的老管事差遣,勤勤恳恳如老黄牛一般,哪有什么机缘搭上定远侯府。
昨日那丫鬟找上门来,迎雪还不觉得有何不妥。
谁叫他们是那里面最能干出色的人,有眼睛的一进门就能找出来。鹤立鸡群不外如是。找到他们跟前来,算是定远侯府的人有一点能耐。
可不成想,暗卫又找上门来细问。迎雪这才知道这舒家小姐与小公子有些牵扯,且今日又遇上了。
怎么看,这舒家小姐都是想收买他们。
迎雪垂目侍立在旁,不禁攥了攥手。
裴见瑾尚未有过出格的举止,但迎雪从不敢低估他的手段与城府。
迎雪暗自叹息。只盼着舒沅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欣赏尽快消去。
舒沅留意他们。细看之后又有不足。
左边这个叫迎雪的,先会儿还举止自然,颇有眼色,眼下却好似有些拘谨。右边那个叫庆仁,一见就知道会是踏实稳妥的性子,看久了又有点呆。
在安国公府的宅邸中为他做事是足够了,要带到进璋书院中去,就有些不够看了。
进璋书院中的学子皆是出身勋贵世族。
赵逸前些日子嘴上认了错,心里恐怕还是记恨裴见瑾,他们之间这梁子算结下了。随裴见瑾去书院的侍从太有主意或是太怕事都能惹一身麻烦。
舒沅抿了口茶水:“进璋书院占地颇广,要认路就得费些时日,正好我等两日派丫鬟去一趟,不如叫他们也跟去认认路?”
裴见瑾轻笑一声:“好”。
迎雪如鲠在喉。觉得自个儿处境甚是危险。
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从前与定远侯府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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