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的消息了,本以?为?这次又会?打起来,城中但凡有点能耐的达官显贵基本上能跑的都跑了,就算是跑不掉的,也想方设法把自己?的亲眷给送到了更靠近中心的地?方。
郎中本来也在犹豫要不要出去避难,毕竟一?旦北庭人打进来了之后,当地?向?他这样的百姓就只有死路一?条。
结果却不曾想,的确是打了,但北庭竟没能如愿攻进来,再结合两人的出现,郎中岂能猜不到都发生了什么?
数遍历史,也没几个?皇帝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再加上青年语调柔和,渐渐的,郎中便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这位贵人放心,小人必定竭尽全?力维护贵人身体康泰。”
叶朔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劳烦了。”
又一?句劳烦,使?得郎中使?尽浑身解数,这才?开了方子出来,之后更是亲自盯梢煎药。
然而面对定王的时候,郎中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等郎中拿着方子下去抓药之后,定王彻底忍不住了,指着外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叶朔轻咳了一?声,颇有些无辜:“可能是大哥太过凶悍,所以?才?惹人惧怕吧。”
他…凶悍???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凶悍啊!
定王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里,看着被褥里头人畜无害的弟弟,定王这心里头就更是憋气。
定王如今终于后知后觉的琢磨过味儿来了,觉得自己?吃亏就吃亏在了自己?这张脸上,自己?这个?弟弟生的劲瘦,自己?长得就比较凶,所以?一?旦出了什么事儿,所有人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是他干的。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叶朔喝了一?碗安神药,这才?勉强睡了过去,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定王不出意外就看到自己?弟弟已经?跟那郎中又聊了起来,至于那郎中,哪儿还有面对自己?时候那种诚惶诚恐的模样?
叶朔如今身为?皇帝,偶尔也须体察一?下民情,故而他等郎中号完脉之后,随口?便问起来此处的风土人情,以?及百姓的生活状况。
那郎中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开了口?:“若是寻常年间也就罢了,一?旦到了灾年、荒年,北庭的人便会?来此劫掠,就像是这回,城中的人都快跑光啦。”
从前这些事情对叶朔来说或许就只是一?封战报,如今亲临其境,才?知晓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等出了门之后,叶朔看到外逃的百姓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而原本留在城中等死的那些人应该已经?听说了什么,所以?脸上不自觉的就洋溢起了笑容。
听说已经?打完了,且那帮北庭人也没有打进来,他们可不是觉得高兴吗?
叶朔忍不住,说了一?句:“放心好?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结束了。”
一?旁的郎中愣怔了一?下,不等他仔细分?辨,就看到青年已经?转过了身。
不知为?何,郎中下意识的便记住了这一?幕。
叶朔虽然还没有完全?退,但他到底不好?长时间的在此处逗留,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就又准备启程了。
尽管叶朔心里头清楚有些事他必须要做,并且也不后悔,但心里那道坎儿毕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迈过去的。
劳累奔波加上心理?因素,叶朔的病情反反复复,等抵达上京之时,一?旁的定王眼睁睁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重新白了回去。
自己?这个?弟弟本来就生的白,长得又不似自己?那般健壮,稍微一?病,看起来就格外的糟糕。
定王觉得,若是之前那郎中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很伤心的。
彼时姚芷收到消息,带着满朝文武过来接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如今的魏太后。
远远看到自己?的儿子,魏太后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再看姚芷,也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等叶朔走近,姚芷才?注意到青年似乎是瘦了好?多,面色似乎也不大正?常的样子。
而叶朔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杀人了。”
“我杀了好?多人。”
每每梦中,他耳边全?都是北庭将士挣扎哀嚎的声音,还有就是被他砍下头颅的兰风满脸是血,怒目圆瞪的望着自己?,以?及……战场之上遍布的尸体跟无数残肢断臂。
伴随着他的声音,姚芷心头猛烈的抽动了一?下。
紧跟着,叶朔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过还好?,北庭交了银子,瘟疫之困,灭国之灾应当是能解了。”
一?旁的定王虽然没听到他俩都说了什么,但注意到皇后眼中的怜惜之后,定王恨不得自戳双目,并且心中疯狂呐喊,别被他骗了,这家伙在战场上的时候下手可狠了!他甚至都把北庭给打的害怕了!
至于一?旁的何相等人,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心中略作衡量之后,他们到底还是将视线转移到了从前的大皇子身上。
而此时,自己?弟弟甚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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