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叶朔想了想, 道:“父皇日理万机,加上最近边关战事吃紧, 要不这生?辰还是?…不过了吧……”
望着小儿子的背影, 景文帝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在怨朕,他在恨朕啊……”
也对?,发现?亲生?父亲从一出生?就没想让自?己活, 谁能不怨, 谁又能不恨?
然而若是?让景文帝再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所以在继太子他们之后,自?己终于又失去了一个儿子。
很快,宫里头的众人发现?,圣上跟九皇子这回非但?没有和好,两人的关系反而越发的僵硬。
九皇子再进宫时,都?是?特意选了景文帝不在或者正?忙的时候,就算是?两人在宫里头撞见了, 九皇子也会提前?远远的避开。
叶朔是?个十分知情识趣的人,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心里头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他很聪明,当他想要远离一个人的时候, 几乎没有不成功的。
以至于景文帝有好几次在提前?得到消息的情况下, 也还是?扑了个空。
两人之间气氛如此诡异, 就连皇贵妃都?察觉到了,皇贵妃难免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叶朔又怎么?能跟他娘说?呢,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说?出来也不过是?徒惹烦恼罢了。
故而叶朔只是?道:“娘啊,你就不要问啦。”
然后皇贵妃就真的不问了,她?虽然心里头担忧,但?儿子不说?,她?也不会勉强。
而一旁的尖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兄长,她?自?然希望两个人都?好好的。
见哥哥这边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尖尖只能去找景文帝。
然而景文帝能够回答她?的,就只有沉默罢了。
残杀亲子,这叫他如何能够说?的出口?
“都?是?…朕的错……”
话音落下的瞬间,包括尖尖在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王自?全差一点把手里端着的茶杯给摔了,尽管他已经及时稳住了手,但?其中的茶水到底还是?溢出来了些许,这对?一个在皇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太监来说?,完全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就好比皇帝不可能认错,一样的不可思?议。
这么?些年,王自?全何曾见过圣上这一面?
待尖尖浑浑噩噩的离开,没一会儿,景文帝也起身回寝殿休息了。
最近的这段日子里,景文帝变得越来越沉默,如今的皇宫,倒是?越发的冷清了,纵使多加了衣衫,也依旧抵不住从骨头里头往外渗的凉意。
自?打景文帝身子不大好了之后,晋王跟肃王倒是?会时不时的进宫探望,两人也算是?跟景文帝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景文帝最后成了皇帝之后,身份跟从前?大不相同,但?到底是?有手足之情在里头。
这天肃王照例来陪景文帝到御花园里头钓鱼,而此时距离叶朔从赵充容的书兰斋出来,已经是?整整一个月过去。
就在肃王绞尽脑汁,想要逗景文帝开心的时候,却听到景文帝冷不丁来了一句。
“皇弟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报应。”
看着皇兄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肃王心头莫名的一颤,下意识的,肃王故作轻松道:“怎会?”
“这天下谁人不知,皇兄乃是?明君。”
除了建立了大周的高祖皇帝之外,整个叶氏,就数自?己皇兄最为出色了。
“是?明君,却不是?个好父亲。”先是?太子,再是?小九,最终自?己的儿子都?将一个接着一个,离他远去。
自?嘲的摇摇头,景文帝背着手,沉默着离开。
直到这一刻,肃王才发现?,从前?心肠冷硬,一往无前?的皇兄,现?如今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皇兄身边永远不缺伺候的宫人,但?他身上那?一身玄色的龙袍却将他与那?些人远远的隔离开了,就算是?身边的人再多,远远看去,他也不过是?形单影只的一个。
之前?会在旁边搀扶他的青年不见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再没有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待景文帝离开之后,肃王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打算亲自?到自?己这个侄子的府上走一趟。
彼时,叶朔正?在自?家后花园山上的亭子里头吹风,他亲手绑的吊椅一晃一晃,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叶朔从繁杂的思?绪里头清醒过来,然后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紧接着,他看到肃王在旁边侍从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登上最后一个台阶。
叶朔见状,赶忙从吊椅上下来。
“呼…老?了老?了,腿脚不好使了。”肃王晋王还有景文帝,三人之间也就相差了一两岁,两三岁,年纪其实都?差不多。
从前?的时候肃王纵马打猎,大半天下来气儿都?不带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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