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景文帝甚至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人?都在说什么。
那可是太子,太子怎么可能会死?呢?还是用?吞金这样不体面的方式。
“放肆!”景文帝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太子即使被废,也依旧是朕的儿子,你竟敢恶意诅咒朕的儿子,来人?, 将他拖下去,杖毙!”
此时无论是谁,都少不得被牵连的命运。
仆人?大惊失色:“皇上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饶命啊皇上!”
然而他越是这样, 他就越是非死?不可。
当叶朔进门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动静, 心头不免一颤,不必多想, 就知?道便宜爹他肯定是知?道了太子自尽的消息。
而看到叶朔的时候,景文帝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破天荒的在叶朔面前狠骂了起来:“小九你来的正好,这群混账东西看太子失势,竟如此作践于他,这群刁奴,实在可恨!”
“小九你昨夜的时候不是还跟太子一道在院子里头吃肉喝酒的吗?你去跟那群人?说,太子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呢,叫他们小心自己的脑袋!”
太子虽是被废,然此言一出?,可见景文帝依旧是在关注着对方,连他跟人?吃肉喝酒都知?道。
叶朔心头突然就堵的厉害。
在景文帝暗含期待的目光下,叶朔咬了咬牙,撩起衣摆,就这样跪了下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唯有报丧之时,来人?才?会见面即跪。
景文帝脑子“嗡”的一下,一时间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叶朔默默叩了个头,几乎是哽咽着,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三哥于昨夜自绝于清风院子,还请父皇…节哀。”
再?然后,叶朔只感觉到耳边一道风声拂过,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
顾不得便宜爹还没有叫起,叶朔急忙跟了上去。
景文帝的步伐极快,心口处伤口愈合的地方闷的厉害,十分的难受。无视心脏那里传来的窒闷感,没一会儿的功夫景文帝就来到了清风院子门口。
然而等真的到了地方,景文帝的步伐反而踌躇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认为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太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离去?
然而景文帝却是不知?,越是骄傲的人?,便越是不容许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别人?瞧了去,哪怕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
所?以太子才?会掠过上吊、自刎之类的方式,最终选择了最难受,也是最不会叫人?看出?来的方式自裁。
哪怕穿肠烂肚、痛不欲生,他亦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所?以等景文帝见到太子遗体的时候,就只看到他神色平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景文帝粗喘着气,颤抖着手,去探太子的鼻息。
这样的事情叶朔刚刚已经做过一次了,所?以景文帝得出?来的答案,也只能是跟叶朔的一样。
太子死?了,身子都凉了。
当触碰到太子冰冷的身体的时候,年过半百的帝王,一时间竟有些?腿软。
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从古至今,不论是谁,人?生三大悲都最是让人?发痛,哪怕身为皇帝也是一样。
说到底,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心,是人?就有感情,眼睁睁的看着最看重的儿子死?在自己跟前,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景文帝岂能不痛?
可对于景文帝来说,痛到极致便是恨意跟怒意。
身为帝王,他不能允许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发生,而太子自我了断,对他来说便是失去掌控的事情。
按照景文帝的设想,太子应该走上一条比自己更?为光明,更?为顺遂的道路。幼年时期被立为储君,等到他老了,便顺顺利利继承自己的位置,哪怕中间偶有波折也不要紧,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如今太子的结局,竟比自己还要凄惨。
自己好歹熬过了那么一段黑暗艰苦的岁月,最终坐上了皇位,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却早早的倒在了半路之上。
太子实在是辜负自己良多。
太子今年,才?三十五岁啊!正是年轻的时候。
景文帝恨他如此轻易就放弃自己,更?恼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却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一旁的叶朔见便宜爹死?死?盯着太子的尸身久久不肯言语,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自己的怀里的小盒子。
叶朔以为便宜爹会这样倒下,却不成想他非但没哭,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叶朔心头当即就是一紧。
起初景文帝声音还不大,到了后面竟是痛极反笑?,彻底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
“他为储君时勾结党羽,是为不忠,身为人?子却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言损害,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的东西,怎配做朕的儿子!”
“来人?,将废太子的尸身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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