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看见学校群消息,在谈论校外变态这件事。虽然明知道她这么大的女孩早就能学会保护自己了,但仍旧忍不住向当时不合的队长请了假,回了趟学校。
咖啡店是和他朋友合伙开的小店,他搅动着杯中美式,听见朋友说:“覃缓好像谈恋爱了。”
江须昂动作猛地一顿,没握稳汤匙。
“和谁?”
“好像是一只追她的一个同学?叫什么不知道,但追了她挺久。”
他钝坐于此,心脏在坠落,脑中却一片空白。
“是谁说覃缓不喜欢这种类型?”朋友看着他,轻轻摇头叹息,“烈女终究怕缠郎是不是?”
不知道。
江须昂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屋外有青色的烟雨,笼罩在色彩斑斓中,沉降了所有欲/望。
“待几天?”朋友问。
“两天。”江须昂说,“晚上把灯开得亮一点,这条小巷光线不好,她喜欢在外面玩得很晚。”
“行。”
“放个音乐,可以给她安全感。”
咖啡苦涩,几乎难以下咽,江须昂从此不再喜欢喝美式。
春来秋去,青雨变黄昏。
这一天,眼中人即是身边人,将无暇的面孔凑过来,好奇地“嘿”了声:“你不是毕业了吗?你还知道这件事??”
江须昂轻轻吸了口气。
“我有脑子,”他冷漠脸对着她,“我能从两周年纪念日往后倒推。”
“……”
“刚在一起就这么不靠谱,你当初是不是瞎?”
“……行了,”覃缓做了个“嘘”的姿势,“再说就不礼貌了谢谢。”
“不是追了很久,这是不是就叫做得到了就不……”
“你烦死啦!”覃缓抬眸瞪了他一眼,江须昂扭头笑了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我累了,我要睡了江队,下班时间了,我能睡觉了吗江队。”
江队将音乐声音调小,顺便将后面几首歌调成了助眠的缓慢音乐。
姑娘心大,说睡真睡,他转头看过去时,覃缓双眼合上,已然呼吸均匀。
这么抖的路,居然也睡得着……
车内缓缓放着两人都喜欢的音乐,也只有在这种事,江须昂才会心想,当年的一番心思并没有喂了狗。
-
覃缓是被戳醒的。
黑幕早已降临,车内一片安静,唯有斜斜的光晕透过车窗洒在江须昂的侧颜上,明暗交加,她似乎产生了错觉。
他在看她吗?
眼中的情绪,不太像是嫌弃,看起来更像珍视。
醒醒!覃缓你做梦了!
“你要再睡下去,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和我一起去婚礼了。”
“那感情好啊。”
“?”
在他吃惊的目光下,覃缓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
她立马扒拉两下嘴巴和头发,朝窗外望去,转移话题:“到了吗?”
“哦到了到了,我看着这熟悉的保安大叔就知道到了。”
她慢吞吞地解下安全带,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
“……还有事吗?”
“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也就是别墅群一区和二区的距离吧。
“你明天几点的婚礼?”
“大概是11点。”
“还挺早呢,你想去看新娘是吧。”她斜着眼,恨不得把嘴巴也斜过去。
“……”早知道就不说初恋了,江须昂此刻深深后悔,“你早点休息。”
覃缓自然听得出是逐客令,到最后,她还是没说出想一起去婚礼的愿望。
毕竟她没什么身份嘛,总不能说想去看热闹吧?
她慢吞吞地走下车,指了指后备箱,小声说:“我行李在后面。”
江须昂:?
他气得笑出声:“我他妈现在觉得出发时的我简直蠢透了。”
覃缓点头:“我也觉得。”
江须昂:“……”
行李和人居然都在车上,他被几个队员分散了注意力,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他下车帮她提出行李,覃缓一边守着一边碎碎念:“我只带了个枕头,就是行李箱很重,我也没这么娇气。”
欲盖弥彰。
“但我不睡专属枕头就睡不着觉。”
这还不叫娇气?
行李箱推至她面前,覃缓沉默地犹豫着,斑驳的目光中透出几分依依不舍。
江须昂心中一动,没忍住将她嘴角的长发撩开,指腹轻轻摩擦在娇嫩的肌肤上。
覃缓浑身颤了颤,与他目光撞在一起,再次看见了几分深藏的珍视。
忽然,幽静的小区门外忽然听见一道惊讶的女声——来自覃缓右后方的一辆车上。
“江须昂?”
漆黑的轿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白净好看的小脸,碎发落在双鬓,带着几分青春洋溢。
江须昂和覃缓齐齐朝车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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