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喜怒无常,身边的宫女太监隔不几日就要换一批,皇后尽心尽力侍奉他,他反要叱骂皇后。沈清妍不爱搭理他,他却总是来找沈清妍。
见了面,两个人就吵,新帝怨恨沈清妍,说她见自己断了腿之后就对自己避而远之,是个无情无义,负心薄情之人。沈清妍也同他吵,先前那些浓情蜜意还不都透着算计,细说起来谁是亏心的那个呢。
沈又容想起了什么,道:“皇后诞女,可有了名字?”
沈清妍摇摇头,端着茶盏,道:“陛下一听说是个公主,转头就走了,连赏赐都是后头补送来的,更别提名字了。”
沈清和道:“外头都说,陛下要选秀了?”
“是,”沈清妍道:“其实这段时间,后宫一直没少进人。陛下虽然伤了腿,但是子嗣上却是无碍的。”说着,沈清妍压低了声音,“他呀,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皇帝后继有人,也就不怕做到半路皇位被旁人夺了去。不过就如今的形式看来,怎么样也不由他说了算。
沈又容低头喝茶,抬眼瞧见沈清妍宫里的总管太监进来,年轻俊秀,皮肤白皙,看去竟有些一眼惊鸿之感。沈又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那太监给沈清妍换了茶,两人关系颇为亲近,沈清妍一面接了茶,一面同他说了什么。她余光瞥见了沈又容,笑道:“哟,阿姐又看中了?”
沈又容赧然,道:“瞎说什么。”
沈清妍笑道:“阿陆,你去,给大姑娘换碗茶。”
江陆便走到沈又容身边,笑道:“大姑娘,奴才给您倒茶。”
沈又容不好意思地接了,道:“多谢。”
江陆笑道:“大姑娘折煞奴才了。”
上头沈清妍道:“这天下之人,没有入过我大姐姐眼的,都算不得美人。阿陆,这才是你的造化呢。”
沈清妍在宫中无聊,搜罗了一批模样俊俏的太监,江陆是其中最出色,也最知情识趣的。
江陆于是又向沈又容行了一礼,这才下去了。
沈清和也不由得道:“这江公公生得着实俊秀。”
沈清妍看她一眼,道:“你难不成要见异思迁了?我可同你说,你现在还是个姑娘,觉得只要好看便罢,哪里知道其他的好处。”
沈清和脸红道:“哎哟,你都说的是什么话,跟外头那些混不吝的男子一样了。”
沈清妍便笑起来,这些宫闱之事,皇后不大管,皇帝被架空,倒是叫沈清妍越发没个忌惮了。
沈思慧不懂,犹在追问,“大姐姐,什么好处?”
沈又容哭笑不得,“这话不许学,也不许问,你以后就知道了。”
时候差不多了,沈又容几人出门,去往御花园赴宴。
沈又容等人刚到,那边皇后跟着就来了。她身着大红色百花团枝的宫装,头戴凤冠耳挂明珠,身后摆开皇后仪仗,端的是母仪天下,仪态万千。
沈又容随众人行礼,皇后走至她跟前,扶了她一把,道:“都免礼罢。”
沈又容起身,见皇后笑道:“沈家妹妹,你同宸贵妃一道坐本宫身边可好。”
沈又容应下,与沈清妍分坐皇后两边,其余宫妃倒还坐在她下首。
众人入座,宴席开始。旁人看着皇后如此礼待沈又容,不免各自心中感叹一回。沈又容倒没觉得受宠若惊,也不因皇后的态度而轻狂,颇有些宠辱不惊的自在从容。
皇后看向她,沈又容穿着一身石青色折枝的长裙,葱绿青云纱的褙子,看去亭亭玉立,水洗出来的一块碧玉似的,望而生凉。皇后心里颇多感慨,当年一念之差,选择了还是四皇子的纪成曜。不然,端王妃也许就是她了。
宴会没什么趣儿,皇后的大公主只抱出来露了个面就又抱回去了。命妇们的话题也就转到了孩子身上,这些话沈又容插不进去也没什么好说,其余年轻姑娘们倒不大敢同她说话。
皇后留沈家大姑娘说话,宸贵妃跟着,一道往皇后宫里去。
皇后宫里并不比沈清妍那里奢华,一应摆设庄重大气,透着古意。皇后请沈又容落座,又命将公主带出来,对沈又容笑道:“外头天热,不敢叫公主出去,姑娘方才也没仔细看见罢。这会儿叫姑娘好好看看,也是这孩子与姑娘的缘分。”
沈又容道:“娘娘言重了。”
公主被奶娘抱到沈又容跟前,沈又容看了看,只见一个小小的孩子,巴掌大的脸儿,闭着眼正睡得香甜。沈又容也不碰她,只道:“公主像娘娘,都是有福之相。”
皇后笑了笑,“姑娘这般喜欢公主,不如给公主起个名字?”
沈又容还没说话,沈清妍就笑道:“娘娘糊涂了?公主多尊贵,名字自然要由陛下和娘娘商量着来,哪是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可以取的。”
皇后顿了顿,笑道:“是本宫一时欢喜,思虑不周了。”
皇后抿了口凉茶,消了消心中的烦闷,道:“本宫的哥哥不成器,被人撺掇着贪污了户部的银子,如今你哥哥主审此事,本宫就想着问问你,可否叫本宫家里人进去瞧瞧他。”
沈又容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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