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容斟酌道:“姑母白疼了又容一场。”
淑妃摇摇头,不再说话。一行人进了一座阁楼,宫人立即铺陈褥毯,焚烧宫香。淑妃领沈又容绕过屏风到里间,命宫人推开窗户,看着蒙蒙细雨沾湿草木。沈又容端来热姜茶,道:“娘娘,喝口姜茶去去湿气。”
淑妃接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口。外间忽然传来动静,宫人跪拜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
“陛下万安。”
沈又容一惊,刚要起身,却被淑妃按住。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淑妃,却见淑妃对她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沈又容便不说话了,也没动,只听着外间的动静。
陛下的声音苍老,道:“你有日子没进宫了,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呢?”
“回陛下,”说话人的声音清越而熟悉,“进来京中文人聚集,臣弟不耐应酬便躲去了东林寺,寺里的大和尚佛法高深,臣弟自愧不如。”
陛下笑了笑,道:“你天潢贵胄,跟个和尚论什么佛法。”
纪琢态度谦和而恭敬,像极了一个赤忱的文人,道:“佛门讲究众生平等,臣弟虽是宗亲,但是佛法一道确不如人家。”
皇帝笑了笑,不再提这个,道:“你侄子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你这边还没个消息,难道真的要出家当和尚去不成?”
纪琢笑了笑,道:“这事,还是讲究个缘分。”
陛下看着他,忽然问道:“前几日宫宴上,有太监看见你与沈家大姑娘见了面。”
沈又容已经,心口窒了一下。
屏风外,纪琢神色如常,“是,我先前在齐国公府,与沈家的姑娘公子们都有师徒之谊。我还教导过沈家大姑娘书法,那一日宫宴上,看见她的题字与我颇有几分相似,觉得不妥,所以当面与她说了。”
“你也太小心了。”陛下道,他端起茶碗,“说起来,倒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沈家大姑娘原本是预备给老四的,可是老四相中了人家三姑娘,这事也就不成了。朕听闻有相面道士给沈家大姑娘相面,说明月中天,贵不可言。”
陛下直直地看着面前恭顺的端王,道:“这样的命格,若许她随意婚嫁,十分不妥。所以,朕想将她收入宫中,你看如何?”
沈又容脑袋一空,几乎不敢相信皇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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