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石凳,纪琢正与一年长的和尚对弈,长鸣从外头来,回道:“殿下,大姑娘那里送了礼,说多谢送她们主仆回去。又因大姑娘脚伤,不能亲自前来,向您告罪。”
纪琢摇头,问道:“大姑娘伤得可重?”
“听说要歇上月余。”
纪琢对面的一念大师念了佛号,道:“是你说过的,齐国公府的大姑娘?”
纪琢点头,笑道:“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活泼了,跑到后山去扭伤了脚。”
一念大师道:“我这里倒有些跌打损伤的膏药,给这位大姑娘拿些去用吧。”
纪琢点头,一念身边的小沙弥立刻去拿。纪琢琢磨着棋子,问道:“没人过问耳环的事么?”
长鸣回道:“大姑娘潜心抄经,素衣斋戒,不饰钗环。”
纪琢笑了,“倒是聪明。”
他落下一枚棋子,道:“大姑娘伤了脚,也没机会乱跑了。你将我屋里的字帖拿去,告诉大姑娘,勤勉练字,静心安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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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容:(?_?)
第18章
沈又容伤了脚,在寺里养伤不便,恰好杨氏事务缠身,府里离不得她,便由沈清枫护送杨氏与沈又容先回府,老太太带着余下的姑娘少爷们继续在东林寺游玩。
折腾了半日才回到家,沈又容坐在里间罗汉榻上,脚踝还有些红肿,用帕子遮了,放在床上。杜鹃将冰鉴挪到罗汉榻边,里头冰了茶水果品,供沈又容随时取用。
画眉与杜鹃去收拾东西,叫了小丫鬟给沈又容打扇子。沈又容看了会儿话本子,觉得眼睛疼,问身边的小丫鬟,“识字不识?”
小丫鬟摇头,沈又容只好叫画眉进来,坐着给她念书。
画眉拿着书,问道:“姑娘,今日的大字还没写,过会儿天色暗下来,你更不想写了。”
沈又容摇着扇子,道:“端王还在东林寺呢,上哪儿来查我的功课?今日不写了。”
画眉摇摇头,拿起书给她念话本子。
天色渐晚,沈又容睡了一会儿醒来,更觉身上惫懒。忽听见门口绣帘响动,原来是沈朔下值回来,赶来看她。
沈朔还没来得及换衣裳,穿的是他那件绯红官服,配上那张冷清的脸,越发勾人魂魄了。
“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沈朔一进来,就问沈又容伤势。
杜鹃搬了椅子来,又奉了茶,和画眉一道退到外间。
沈又容坐在罗汉榻上,道:“不小心崴到了脚,严重倒不严重,只是不能走动。”
沈朔依旧皱着眉头,道:“明儿我请个太医再给你看看。”
沈又容道:“不必那么麻烦。”
沈朔不理,又吩咐杜鹃画眉好生伺候。
沈又容端着茶碗,忽然问道:“秋闱将至了吧。”
沈朔点头,不懂为何沈又容忽然问这个。
“哥哥,”沈又容道:“今年秋闱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沈朔反问:“什么不寻常之处?”
沈又容顿了顿,自悔失言。思索片刻后,她直言道:“你有没有法子让二哥哥不参加这次秋闱?”
沈朔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他打量着沈又容,道:“娴娴,你这是何意?”
沈又容知道,不说点什么沈朔不会善罢甘休,她斟酌片刻,道:“总之不能参加今年的秋闱。”
沈朔审视着沈又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又容低头喝茶,道:“只是有些担心罢了。二哥哥年轻,多准备准备不是更好?”
这话沈朔不信,“错过一次,可是要再等三年。”
沈又容低声道:“应当等不了那么久。”
科举舞弊牵连天下读书人,为了平民愤,势必要加开恩科。
“什么意思?”沈朔道,他皱眉,刚要追问,却被沈又容打断。
“哥哥,你若信我,便别再问了。”
沈朔沉吟片刻,问道:“如果清枫坚持参加秋闱,事情最差会如何?”
其实沈又容也不知道科举舞弊之事到底会不会被翻出来,可是一旦出事,势必成燎原之势。
沈又容几番斟酌,最后只道:“不可估量。”
沈朔眸光微动,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回到明月楼,沈朔换了身衣服,问立秋,“二少爷在府里吗?”
“在,”立秋道:“二少爷送夫人和大姑娘回来后就一直在自己院里温书,夫人吩咐不许人去打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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