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如今还没住进来,院里只有几个洒扫的人。沈又容一进院子,就看见院中一棵老皂荚树,树冠茂密,投下半个院子的树荫。
“听说这院子是端王自己选的,”画眉道:“竟也选了个有皂荚树的。”
沈又容院里也有棵皂荚树,树下面还放了秋千呢。
“京中多有皂荚树,没什么好稀奇的。”沈又容道。
这院子除了棵皂荚树,旁的也没有什么了,倒是院外挨着墙有很多竹子,将这个院子围了起来,颇为幽静。
忽然外头传来声响,沈又容看去,原来是端王身边的人将东西搬来了。浩浩荡荡搬了十几二十个大箱子,一时将院里摆满了。
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老人,是端王的管家,宫里出来的薛公公。
沈又容上前见礼,“薛爷爷好。”
薛公公声音尖细,倒是极好说话,“是沈家大姑娘?真个齐整人。”
沈又容笑了笑,道:“端王新搬来此处,怕一时短了人手,所以带了些人给薛爷爷使。”
薛公公也瞧见了院里站的那些人,笑道:“我们王爷喜欢清静,用不了这么些人的。”
沈又容道:“薛爷爷别见外,好歹挑几个看得入眼的,帮着做些粗使活计也好。”
薛公公便挑了几个小厮,招手叫来一个人,道:“长肃,这些个人先跟着你吧。”
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道:“是。”
沈又容知道这是端王的侍从,一个叫长鸣,一个叫长肃。
薛公公又叫来两个姑娘,看起来穿金戴银,观其行事气度,不同于寻常丫鬟。
这二人一个叫白烟一个叫白月,是端王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两个人上前给沈又容见了礼,各自挑了几个小丫鬟。
沈又容见她们挑完了,又道:“父亲知道端王殿下是最爱诗文的,因命我寻了几卷古书并一盏羊脂玉灯,权当贺殿下暂住新居之礼。”
薛公公一面命人接过,一面笑道:“国公爷客气了。”
沈又容见他们要收拾东西,自己不便待在这里,便道:“若有什么短的缺的,薛爷爷只命人来回我,若有下面人伺候不尽心,薛爷爷或自己发落或来回我都使得。”
薛公公说好,笑眯眯地送沈又容去了。
沈又容回了自己院子,在纸上将东斋没要的人划去了,名单递给杜鹃。
“这些个人这两日就都搬到那边伺候,等他们分出几等了,按例发月钱。”沈又容捻了块梅子,道:“端王身边跟着的那几位,每人二两银子的月钱,带来的其余小丫鬟一律按二等丫鬟的例发。他们原先在王府领什么样的例与咱们不相干,只按咱们府上的例不出错就是了。”
杜鹃问道:“便是大公子房里的大丫鬟也只每月一两,给得多了,怕府里人不满。”
“大哥哥房里一等丫鬟四个呢,端王身边没那么多人,多给些也使得。”沈又容道:“方才薛公公同我说,他管着王府那边,不在咱们府上久住。端王院里的事一应是白烟白月两位姑娘做主。你回头往那边走一趟,将月钱这事同她们说清楚了。”
杜鹃应了声,又低声问道:“我看那两位姑娘容色淑丽,莫不是端王殿下的通房丫鬟么?”
沈又容顿了顿,“这个,我也不知道。”
端王纪琢如今二十有四,但是府上不仅没有王妃,连侧妃侍妾也没有。外面人说纪琢喜爱佛法,尘缘淡薄,但据沈又容猜想,是因为纪琢不太敢娶出身高的正妃,侧妃也不能在正妃前入府,所以府上才没有女主人。这个时候,放些通房丫鬟在身边倒是合理得很。
沈又容想了想,道:“别管是不是通房丫鬟,你们见了那两位,尊重些总没有错。”
杜鹃应是。
正说着,门外沈英跟前的孙管事来回话,说姑娘们分院子,公中各人给了二十两银子花费,齐国公又从自己的私房取了银子,每位姑娘一百两,虽说沈又容不挪院子,倒也要一视同仁,也给了一百两来。
沈又容让画眉接过银子,又从妆台下的抽屉里拿了些碎银子递给孙管事,道:“大中午的,有劳孙管事跑这一趟,这点银子拿着吃酒吧。”
孙管事又拱手作揖,“谢大小姐。”
画眉将那一百两收起来,杜鹃道:“早年姑娘挪到这里的时候国公爷就给过银子的,这会儿又补了一份,正房那边又该嘀咕了。”
“嘀咕让他们嘀咕去,”画眉道:“国公爷子自个儿的银子,爱给哪个姑娘就给哪个姑娘,拦着天拦着地,拦着亲爹不给女儿零花么。”
沈又容笑着摇头,“少说两句吧。”
沈又容端起茶,吩咐杜鹃,“你着人去问问二姑娘三姑娘那边,看她们搬院子忙不忙,找几个人去帮着。”
杜鹃应是,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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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琢:虽然还没说上话,但是先给我管家了。
第5章
府里几位姑娘几位公子都在忙着搬院子,连带着下面的丫鬟小厮也忙得不可开交,整日里跑来跑去,闹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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