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泽脸色变了变,被堵得哑口无声。
他自己都做不到决断,有什么资格去劝说别人放手?
最终,顾长泽还是摇了摇头:“我和你不同。”
褚栎秋偏过头,不再说话,显然不认为他们有什么不同。
岑行简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顾长泽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他不是因三姑娘和荣凌交好,才劝说褚栎秋放弃,他没?有骗褚栎秋,他和她的确不同。
他和郡主间,多是立场问题,郡主并无心悦之人,只要他能等到殿下登基那一日,未必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褚栎秋呢?殿下明摆对三姑娘用?情?至深。
褚栎秋站在?竹林中,这个位置能够让她轻而易举地看见前?院的动静,一刻钟左右,先前?进了前?院的女子终于出来,和她一同出来的还有殿下,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女子没?有安安分分地走路,时常偏头和男子说着话。
她杏眸灼亮,顾盼间恍恍生姿,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女子的青丝,男人停住,伸手替她挽过青丝,彼此?离得渐渐近了,褚栎秋甚至能听见殿下的声音,温和透着些许无奈:
“看路。”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软声撒娇:“知道啦!”
二?人越行越远,但褚栎秋站在?原地却久久没?有回?神,心脏一阵阵紧缩得疼,她认识殿下多年,何时见过殿下这般模样?
再轻描淡写?也挡不住他语气中的温和。
褚栎秋咽下喉间冒上来的苦楚,红绒看不下去:
“姑娘,咱们回?去吧!”
眼不见为净。
褚栎秋垂眸,她恍惚地问:“红绒,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
红绒骤然哑声,半晌,她才苦闷地说:
“姑娘在?奴婢心中是最好的。”
褚栎秋扯了扯唇,是啊,她问这个问题不过是庸人自扰,她在?红绒心中是最好的,但在?殿下心中,姜亦棠才是那个最好。
红绒这段时间见惯了众人态度的转变,一时也觉得迷茫,她低声道:
“姑娘,不如咱们放弃吧。”
正如顾公子所言,jsg依着姑娘的身份,何苦吊死在?殿下身上?
但褚栎秋却是摇头,她转身朝这前?厅而去,脊背挺得笔直,她的声音执着传来:
“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再等两年又何妨?”
都是同龄人,前?厅格外热闹,姜亦棠和谢玉照一同踏进来时,安静了片刻,很快,荣凌率先笑?眯眯地出声:
“今日是你生辰,却把我们都撂在?这里不管,棠棠当是要自罚三杯才是!”
姜亦棠蓦然嗔圆了双眸,她瞪向荣凌,咬声道:
“你也没?比我早来,要喝,你也得陪我一起!”
荣凌刚到的事实被揭穿,霎时憋红脸,恼道:“喝就喝!”
四周人顿时笑?开,谢玉照适才带来的拘谨也烟消云散,小姑娘偷笑?着瞄了他一眼,才笑?着朝荣凌跑去。
今日宴会就在?太子府,谢玉照难得不拘着她,女客众多,上的酒水也都偏果酒,三杯也很难也醉人。
喝到兴时,有人提议吟诗作对,无人反驳,自谢玉照搬出东宫后,府中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便?是谢玉照也被敬了两杯酒,褚栎秋进来时,也无人在?意,她悄无声息地融进人群。
待日头渐晚,众人终于散去,府中逐渐恢复平静。
小姑娘送走了人,趴在?桌上,腮帮泛着粉红,双眸些许迷离地睁着,胡乱地四周找人。
她很少喝酒,今日和荣凌胡来,自然而然地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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