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人来说是轻而易举便能获得的东西,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可是她并未因此怨恨过谁, 她知道, 这就是现实。
每个人都在为了活着而努力,她还有机会能好好地坐在学校里上课,这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只是偶尔在学校门口, 见到父母在门口等着接送其他同学放学, 看到别人母慈子孝、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她也会心生羡慕。
后来,被接回梁家。
坐在回京的绿皮火车上,蒋姒望着窗外倒退的秀丽山景, 忐忑不安的心底,藏了那么一点点的幻想。
幻想着回到梁家以后, 会有人疼爱她的家人。
就算……
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也可以。
至少, 那个地方会比狭小潮湿的出租房更像个家。
可是她错了。
那个地方,只是个华丽的牢笼。
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人欢迎她的到来。
她的出现,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阻碍。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贪婪了, 想要的实在太多, 才会连这样简单的心愿都无法实现。
……
所以, 当她知道原来自己跟梁家人毫无关系的时候, 知道梁文清夫妇根本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那不是她的父母。
所以,他们对她不好,不爱她也好,不在乎她也罢,都是情有可原。
也许就像梁又薇说得那样,她就是白眼狼。
在梁家生活了三年,对梁家人依旧起不了任何亲近之意。
她不是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就像今天,她决定来赴约之前,也犹豫了很久。
害怕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怕自己的父母真的很不堪。
她是害怕听到那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她害怕知道,原来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不愿意要自己的。
她害怕,不管在哪里,她都是能被轻易放弃、能被随意丢弃的东西。
“如果她是我的母亲,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从未出现过?为什么要把我丢给别人?”
蒋姒想知道答案,又怕答案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不是想把你丢给别人”不等谢权回答,宁其臻便沉沉出声,“而是有心无力。”
“沐晴姐……”
宁其真停顿了片刻,神情沉郁地哑着声道:“已经过世了。”
蒋姒愈发恍惚。
她好像被牵线木偶,手脚关节都被线绑着,扯一下,才能动一下。
骤然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如今又得知自己的母亲原来已经去世了,要说有多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从未见过面的人,在她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是空白的角色,因为不曾拥有过完整的感情,所以失去了也不会有多难过。
她只是……
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那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是无法填满的,也没法找到答案。
“我好累。”
蒋姒身心俱疲,她抬起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扯了扯男人齐整的袖口,“我想回去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谢权眸色深深地应了声:“好。”
宁其臻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小侄女虚弱苍白的脸上,有再多想说的话,也压了回去。
只在谢权带她离开之前,宁其臻也知道他不能强迫小侄女一下子接受这么多复杂的讯息,他叹了声气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之前的地方来找我,有关你父母的事,我会完完整整告诉你。”
蒋姒没说话,只沉默着轻轻点了下头。
……
眼见她要走,已经陷入了错乱的梁又薇,忽然回过神来,“站住!话还没说清楚!谁准你走了!”
宁其臻说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梁沐晴是谁?她从来就没在梁家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她被灌输了二十几年的认知,宁其臻三言两语就想将它推翻?
做梦!
梁又薇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蒋姒,好不容易才将人拉出来,这就想走?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蒋姒,只是手还没碰到蒋姒,就被推开。
梁又薇险些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半步,手肘撞到了吧台,肘关节传来的剧痛,疼得她脸瞬间扭曲变形。
她捂着手肘,不敢置信地瞪着动手推她的人:“你怎么敢!”
蒋姒这个野种怎么敢对她动手!
“我为什么不敢?”蒋姒眼底没什么情绪,她平静地看着梁又薇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永远只能被动站着乖乖挨打?梁又薇,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你最好也少来招惹我。”
“你的人生过得好与不好,也与我无关。梁时熠是罪有应得,至于你母亲……”
蒋姒对梁文清的印象只停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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