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澄滴溜溜的眼睛瞧见榻上的小孩儿时,‘嗷’的一声扑了进来,趴在榻上,摸着那肉嘟嘟的小手和小脚,嘿嘿笑,“小十五真可爱!”
似是听懂了这话,小十五咧着嘴冲他笑,小手扑腾两下,抓住了他一根手指。
沈兰溪忽的生了些醋意,手指戳戳她胖胳膊,等她抬手时,又戳戳她小脚丫。
小十五忙坏了,抬胳膊缩腿儿的,却还是被沈兰溪压倒性的欺负。
忽的,她停下动作,与沈兰溪对视一眼,也冲她咧嘴笑了。
“傻乐什么?人家欺负你,你还笑。”沈兰溪似是恼她一般,又戳她胖条的肉身子。
小姑娘脾气太好了,随了沈兰溪的懒,也有着祝煊的温和,如何逗弄她都不哭,也就饿了时,会假哭两声知会他们。
就两声!
“母亲,你别欺负妹妹!”祝允澄看不下去了,护崽道。
沈兰溪毫不承认,大言不惭,“我是在与她玩儿。”
祝煊将擦完的湿帕子放在一旁,勾着唇笑,也不戳穿她。
忽的,咕噜噜的一声,很响。
沈兰溪伸出去的手指顿了一瞬,转身就走。
顷刻间,一股臭臭的味道传了出来。
祝煊:“……”
饶是祝允澄也有些无语,“母亲!”
沈兰溪装聋,趿拉着鞋就跑。
香宝变臭宝,不好玩儿啦!
也没唤人进来伺候,祝煊这个老父亲出了手,动作娴熟,有条不紊的给小闺女擦了屁屁,换了布巾,侧头问:“瞧清楚了吗?”
捏着鼻子的祝允澄点头。
“日后你看顾时,就是你自己来换。”祝煊道。
祝允澄:“?”
他忽的有点懂沈兰溪方才为啥要跑了……
太臭臭啦!妹妹吃啥了?
瞧他露出些难色,祝煊挑眉得意。
真当他不罚他了?
日子不疾不徐,青苗栽种到田里,放眼望去,满是青翠。
祝家门前,箱笼装车,祝允澄牵着老夫人的手依依不舍,不觉红了眼眶。
老夫人也最是舍不得这个金疙瘩,抱着哄他:“哎呦,乖乖,莫要哭,待得秋凉,曾祖母就又来了。”
祝允澄点头,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掉,小大人似的叮嘱:“山高路远,曾祖母万望当心,若是累了便歇一歇,母亲给您带了许多吃食呢,够吃好久的,不必急着赶路。”
“好”,老夫人心里熨帖极了,拉长音儿回了一声,“曾祖母都听澄哥儿的。”
说罢,她抬头瞧向沈兰溪,刚想也温情几句,却是听得那馋嘴的开了口。
“今年吃不到汝州的大桃子了。”咂咂嘴,语气颇为遗憾。
老夫人险些气得倒仰,瞧瞧这说得什么,只知道吃!
顿时也懒得与她说了,摆摆手,被嬷嬷搀着上了马车。
只那背影,瞧着气鼓鼓。
沈兰溪笑眯眯,“祖母,母亲慢走,二娘便不远送了。”
做甚惜别哭红眼,她今日画的桃花妆很是好看呢。
一众人浩浩荡荡行过二里地,老夫人才发现,小案几下放着个缸子,里面几尾胖金鱼游得欢快。
“……”
祝夫人忍不住笑:“二娘有心了。”
老夫人板着脸,语气邦邦硬:“那个没心肝儿的,这是给我带着吃吗?”
虽是如此说,但眉眼间的沟壑都透着惊喜。
那厢将人送走,这厢一家四口上了街。
祝允澄还闷闷不乐,“母亲,曾祖母和祖母为何定要回去?就与咱们住在这儿不好吗?”
沈兰溪被街边的煎包勾住了魂儿,胡言乱语道:“她们得回去清点家财。”
祝煊嘴角抽了下,一手抱着小十五,一手在沈兰溪脑袋上轻拍了下,训斥道:“别胡说。”
沈兰溪立马瘪着嘴转头来瞧他,满脸的委屈,“你打我?!”
祝煊刚要辩解一句。
“没有一笼屉煎包别想哄好我!”
碰瓷碰得理直气壮。
祝煊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瞧去,小摊子上,汤包煎得金黄,扑鼻的香。
为何她不自己买?
溅起的油滋滋响,这爱美的小娘子今儿穿了一身花团锦簇的新衣裳,才舍不得呢!
祝煊轻笑一声,抬脚就走,只悠悠的扔下两个字。
“没钱。”
刚走两步,后面便来了个拆台的。
“母亲,我给你买!”祝允澄大方道,噔噔噔的朝那小摊跑了去。
祝煊嘴角抽了抽,一回头,便与沈兰溪对上了视线,桃花眼里满是揶揄。
沈兰溪心情甚好。
欺负她?
没关系!他的好大儿会出手的!
片刻后,祝允澄拎着一油纸包回来了,看向他父亲的眼神满是嫌弃。
“父亲真小气,煎包都舍不得给母亲买,母亲还给你生了小十五呢,生小孩儿对母亲来说,那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父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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