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溪像是看话本子似的, 能够身临其境,与她感同身受, 读完后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桌上的残羹冷炙已经撤下, 换上了水果茶点,祝煊坐在旁边煮茶, 三遍沸水过, 斟了一杯放到手边。
沈兰溪趿拉着鞋过来,趴在他后背上, 右手勾着他脖颈,低声问:“之前不是说, 先帝不喜五皇子吗?怎的又会把皇位传给他呢?”
她性子懒,从前所听的八卦, 多是元宝从府中的小女婢或是仆妇那里听来的,沈兰茹偶尔也会说上两事, 听个趣儿罢了, 但是这皇家密辛, 她们便不知道了,只知坊间传言,五皇子不甚聪慧,皇上不喜。
祝煊一手伸到背后扶住她的腰,一手将人拉至身边坐下,脱口而出一句:“不知。”
沈兰溪不满的瞪他,“郎君好敷衍哦。”
祝煊有些无奈,人性本就难测,他哪里知晓旁人心中如何想?
只是……
“从前有言传,先帝娶后,是在殿外跪了两日,才与先祖求得了一道旨,当时白家嫡女,本是与辅国公有亲,因这旨意,两家退亲,白家嫡女入了宫,辅国公另娶,只那位王妃身子不大好,生下丹阳县主之后便撒手人寰了,之后辅国公也没再娶继,是以,也有言传,说是白家嫡女与先帝互生情意,这才有先帝求赐婚圣旨一事,而辅国公早已对自己发妻情根深种,也没上言,痛快退了亲,成了两桩美事。”祝煊徐徐道,只是对上那张听得津津有味的脸,一时觉得自己成了坊间的说书先生。
他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人云亦云的传言罢了,听过便罢,当不得真。”
沈兰溪没应他这话,反倒是说:“若是先帝心悦白家女,怎的后面又宠三皇子生母?人死后,还以后礼下葬?他将白皇后的脸面置于何地?再者,他若心悦皇后,那为何不喜嫡子?为何不立太子,不设东宫?先前三皇子那般猖狂,都是因他的纵容,三皇子与五皇子朝堂对峙,瞧着也是他设的局罢了,不过,成安郡王倒是聪明的,避开了这些破事……”
她说得嘟嘟囔囔,义愤填膺,祝煊却是听得眉心一跳。
破事?
她竟是说皇家事是破事?!
“……不可妄言。”祝煊无力的训斥一句。
说了也不听啊……
果不其然,沈兰溪哼他一声,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又没说朝政,不过是碎嘴子罢了,但为何五皇子在朝中辛苦那些年,如今有了圣旨,却是又不承皇位,反倒是推给了七皇子?”
祝煊喝了口茶,一本正经道:“我不如娘子聪慧,那簪花的聪明脑袋都想不出,我这颗榆木又怎知?”
沈兰溪:“……”
这话是在夸她吗?
不太像,再听听!
沈兰溪晃着脚踢了踢他的靴,不要脸的道:“你夸夸我。”
祝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张口就来。
沈兰溪不满,又踢踢,“你那是夸我的吗?你分明夸的四大美女!”
祝煊侧眼瞧她,视线在她脸上打量一圈。
沈兰溪扬着下巴给他瞧,攥紧的小拳头跃跃欲试。
祝煊抿了抿唇,开口:“我瞧着,分明是你。”
翻译成人话就是,在我心里,你就是这般美女。
沈兰溪瞬间变得娇羞,身姿娇软的靠在他身上,小拳拳锤他胸口,“讨厌,死鬼~”
祝煊:“咳咳……”
这力道……捶核桃呢?
沈兰溪被哄得心情舒畅,夜间又被伺候着舒服了一回,身心愉悦的滚着被子睡了,一夜好梦。
翌日霜降,于百姓也是过节。
隔壁白仙来包了汤圆,给他们送来一大碗,个个儿都又圆又胖,很是喜庆。
几人分着吃了,祝允澄舔舔嘴巴,将那红豆沙卷进嘴里,咂吧咂吧,忽的道:“曾祖母,咱们包饺子吧!我可会包了,我教你们!”
沈兰溪险些一口汤圆喷出来。
哪里来的给自己找事做的小傻子?!
老夫人到底是最宠他的,先是夸赞一番,后吩咐人将东西搬来,就在屋里包。
主院是沈兰溪三人住着的,这婆媳俩体恤小辈,也没让她们搬,一同住在了东跨院儿,离得近,闲话时倒是方便。
如今府中是沈兰溪掌着的,祝夫人刚来时便道,不插手府中之事,让她自己管着便是。
听得这话,沈兰溪倒是好生遗憾。
出去玩儿了一趟的人,心宽了,倒是忽悠不动了。
无法,她还得继续当壮丁。
好在府宅不大,下人也不比京城祝家时那般多,几人懒散度日,无甚幺蛾子需要管。而祝煊也无人情往来,很是舒心。
祝煊回来时径直来了东跨院,拎着沈兰溪喜欢的麻辣兔头和红烧鸭掌,瞧见桌案上的那一摊时,脚步不由顿了下。
真是……好兴致啊。
祖孙模样认真的在捏饺子,那一帘子上的饺子东倒西歪,丑得千奇百态。
一旁坐着个小娘子,嗑着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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