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气得咬牙,“老子就是长三只手,也拽不住朝黄泉路撒丫子狂奔的你!”
少年粉嘟嘟的脸上满是不服气,理不直气也壮:“那要吃肉了,谁能不激动?”
“我他娘的——”壮牛似的男人被气得简直要发飙了。
“吵吵什么”,赵五水打断针尖对麦芒的两人,又看向粉脸少年,“桃儿,晚上带你上山打猎去,保管能吃到肉,去干活儿吧。”
少年姓白,单字涛,因长得太过好看,被兄弟们故意逗着玩儿,喊作了白桃儿,倒是与那张脸极其相称。
“去什么去,不吃又不是能馋死,下个月吧,养一个夏日,秋天的猎物肥一点儿。”赵二凶道,又一脚踹向了白涛。
这次倒是踢了个正着,不过白涛丝毫不恼,也赞同的点点头,“大哥,下月吧,我想吃肥的!”
这边说着话,那边不等祝煊往里去,一个穿着胭脂色衣裙的女子从一侧出来了。
忽的瞧见一俏郎君,那女子顿时哂笑,“这是哪家的郎君走错地儿了?”
明晃晃的调戏声儿。
紧跟着又一珊瑚红的身影也步了出来,娇笑着道:“哟!俏郎君啊,屋里坐坐与我们姐妹解解闷儿?”
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几人面面相觑后,赵五水忽的抬脚往外走。
“哎!大哥,做甚去?”
“来呀!我们屋里还有好些姐妹呢,郎君不想瞧瞧吗?”那身着珊瑚色衣裙的女子说着就要上手,忽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儿。
“哎,”赵五水靠在拆了半拉的墙头上,义薄云天道:“别发浪,他家有人了。”
珊瑚红回过头来,闻言笑得前俯后仰,身子软得似柳梢,“哟,醋了?你,阿姊我可不白给,好好干活儿,赚了银子,阿姊再来摸你那沾了汗的身子。”
“呸!不许肖想我们大哥!”前后脚跟出来的白桃儿立马挡在赵五水身前,毫不客气啐道。
那眼神儿,更是防狐狸精一般的防着她。
馆儿里出来的姐儿,一颦一笑,一瞥一瞧,都是无尽风情,那双眼上下扫视了白桃儿一圈,像是有钩子一般。
白桃儿被那一眼瞧得生生侧了身,人家分明没说什么,他却臊红了脸,扬着下巴,大着嗓门儿,鼓足气势的嚷:“也别肖想我!老子是你摸不到的男人!”
珊瑚红丝帕捂嘴,嗤嗤笑出了声。
眼瞧着那白桃儿被笑得又要炸毛,赵五水在他脑袋上敲了下,赶人进去。
“祝大人来这儿有事?”赵五水问。
祝煊记性不错,自是认出了眼前的人,‘嗯’了一声,却是反问,“你们在这儿做活儿?”
那日他站着,自己趴着,他平静,自己狂躁,月光下的人清冷难近,却有夫人疼着护着,赵五水只觉云泥。
今日他们一同站着,他依旧身着锦袍,站在这儿干干净净,他赤膊短打,灰头土脸,但此时他却是觉得,他们是对等的。
那人说得不错,五指尚有长短,人托生自是有云泥之别,他凭力气赚钱,并不比他这个当官儿的气短。
“对,我们兄弟都在。”赵五水坦荡承认。
祝煊略一挑眉,忽的生出些心思,喊他:“你来,我有事与你说。”
赵五水瞧他一眼,也丝毫不惧,抬脚跟上。
“诶,郎君当真不进来坐坐?”身后一道娇声问。
两人恍若未闻,行至巷口,瞧着街上的摊贩,来往的行人,祝煊指了一个茶水铺子道:“去那儿坐着说。”
两只粗瓷碗盛着凉茶,两人相对而坐。
祝煊也不寒暄,直截了当道:“寻你来,是想你帮我做一事。”
“什么?”赵五水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干完了,冒烟儿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
“帮我盯着方才那院子里的女子,看她们要做什么。”祝煊道。
赵五水嗤了一声,“这还需要盯?”
“嗯?”
‘啪’的一声,赵五水拍走胳膊上的一只蚊子,道:“那院子的人,打江南来的,红湘馆知道吗,江南甚是出名儿的妓馆,她们从那儿出来的。”
果真让沈兰溪猜着了,聪慧二字用在她身上都当真是委屈她了。
祝煊腹诽一句,问:“你如何知晓的?”
此话一出,赵五水坦荡的脸上生了些许尴尬,却也没瞒着,“方才那小孩儿,跟粉桃子似的那个,爱听人家墙角,他听来的。”
“这宅院拆了,还是要做先前的营生?”祝煊问得委婉。
“应该不是”,赵五水摇头,“听桃儿说,她们中间是一个脸上罩纱的女人做主,那人好像是想开一家胭脂铺子,今儿她不在,就是一早出去看铺子去了,至于这拆了的宅院,虽不知做什么,但听着那些人话里的意思,并不打算再做妓子了。”
听得这话,祝煊瞬间心安了许多,唤人来给他添满茶碗,直言不讳道:“成都府不需要红湘馆,让你那小兄弟盯着些,若是生变,来府衙报我一声,有偿。”
赵五水应了声,把刚添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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