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着孩子……”
大夫声音和煦,絮絮叨叨的与他们讲,屋里的三人听得认真。
卧病在床的人,哑着嗓子幽幽补了句,“还有玩儿的,父亲给我做了风车,也要给弟弟做一个。”
祝煊无奈的扯了扯唇,教训道:“闭眼歇息。”
把过脉,用过饭,沈兰溪在屋里看话本子时,就见祝煊端着一碟葡萄往厨房去了,顿时手里的话本子不香了,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一颗颗仔细剥着葡萄,光线落在身后,瞧着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般无趣的事,沈兰溪看了好片刻,忽的手发痒,又悄悄去拿了纸墨,折返回来,立在窗外。
宣白与琼黑相碰,不多时,一个父爱溢出纸张的形象跃于纸上,白玉簪,黑发,官绿衣袍,梅花荷包,掉了一瓣葡萄皮的皂靴……
沈兰溪靠在墙上,举着自己的大作独赏,刺眼的日光落在纸背,那宣白似是与天光混与一色,只剩下墨迹描摹出来的轮廓,却是愈发显得‘活’了几分。
“画工不错。”后面一道声音含笑评价道,听得出对纸上的自己是满意的。
沈兰溪扭头,与窗户里面的祝煊啵儿了一口,“你继续。”
祝煊略一挑眉,“不帮忙?”
沈兰溪连忙摇头,笑得灿烂,“郎君为爱子下厨,妾身可不能喧宾夺主,抢了您的功劳。”
祝煊视线在那张言笑晏晏的脸上停留一瞬,凑上前去又亲了口那不饶人的嘴儿,道:“真酸。”
沈兰溪哼了声,不理会他的挤兑,趴在窗沿边瞧他笨手笨脚的煮葡萄水。
这人想得甚是简单,添了水,加了剥皮的葡萄,点灶火开始熬。
火势太大,一碟子葡萄肉化开,变成了一碗黑乎乎的葡萄水,拧着的眉似是有些不解,那样子瞧着手足无措得有些可怜。
沈兰溪整张脸埋在胳膊上,憋笑憋得身子发颤。
祝煊小心翼翼的端过去时,她似是他身后的尾巴一般跟了过去。
床上的乖乖歇息的人忽的瞪圆了眼,嗓音干哑,冒出一句:“有人要毒害我?!”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地上被拉长的影子顿时僵住, 眼瞧着一颗老父亲心被伤得七零八碎,沈兰溪跟在后面却是笑得前俯后仰,丝毫不收敛。
祝允澄也是个小聪明, 葡萄圆的眼睛在神色各异的两人脸上打了个转儿, 忽的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莫不是他父亲亲自煮的?!
他祝允澄何德何能啊!他不配承受这浓烈的父爱啊!
还是……
“……父亲, 这个你喝过吗?”小孩儿小心翼翼的问,一双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 对上祝煊垂眸瞧来的视线时, 忽的精神一振, 脱口而出一句:“咱们一起喝吧!”
两个汤匙一个碗,黑乎乎的汁水入了口时, 两人皆沉默了。
又苦又涩,比他方才喝的药还要难喝!
忽的, 祝煊起身, 端起那汤碗便要往外走,手臂被一只小手抓住了。
“嗯?”祝煊回头, 似是疑惑。
“不喝了吗?”祝允澄眼巴巴的问。
这还是……还是他第一次与父亲同吃一碗呢, 好亲近的感觉……
“嗯。”祝煊冷淡的应了声。
“可是,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东西吃……”祝允澄左右为难, 急得脸上的肉都皱成了一团。
他不该辜负父亲的好意……
但是这汤也太难喝啦!
吼吼吼!
他不可以啊!
“难喝。”祝煊神色无波无澜的评价,仿若这汤不是出自他的手一般。
眼瞧着这父慈子孝的戏文陷入了僵局, 沈兰溪颇为无语的出声打断,“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虽是你父亲头一回做, 但这你下得了嘴?”
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给了她答案。
“知晓不足, 方才能有所进步, 祝大厨, 努力些吧!”沈兰溪笑眯眯的给被打击得渣儿都不剩的祝煊加油。
祝煊瞅她一眼,深吸口气,还是憋不住的闷声吐出一句:“就欺负我吧。”端着黑乎乎出门去。
祝允澄小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着实松了口气。
沈兰溪给他端茶倒水,又敷衍得叮嘱了一句‘好生歇着’,脚下生风的去寻那被欺负的小可怜儿了。
刚行至廊下,却是被那男人勾着腰按在了墙角,四下无人,唇被含住轻咬,男人发了狠似的夺走她的呼吸。
纤细的脖颈被迫拉长,软绵绵的身子攀着他,亮晶晶的视线描绘着他的眉眼,沈兰溪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方才还委屈巴巴的控诉被欺负的小奶狗,现下化身为狼,男色当前,她沈二娘又行了!
“帮帮我,嗯?”祝煊离了她红艳艳的唇,气息逼得很近,求人的语气却是听不出几分,尽是诱哄。
沈兰溪抬起的眼,眼尾上挑,里面似是藏了一个狐狸洞,也用气音回:“那郎君要如何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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