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溪瞧着那被他身体记忆关上的门,啧啧两声,端起汤一口干了,“赚钱好辛苦呀~”
夜里,祝煊回来得有些晚,沈兰溪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只是枕边放着一只白瓷瓶,是先前过年时她给他用过的。
床里的人睡得香甜,便是睡梦中也翘着唇角,想来是做了一个好梦。
祝煊在床沿坐下,一寸寸的挽起裤腿,方才没注意碰到的小腿骨,已经变得青紫,虽是瞧着可怖,但不甚疼。
他擦了药膏,上床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睡了。
事情爆发是在一旬后的早朝,会试过后,剔除了范凌,后有殿试,前三甲分为三鼎,却是迟迟未授官职。
“三甲封为大学士,于上阳殿伺候笔墨,协助朕处理公务,自此,宰相之事不必再提。”
朝上肃穆一瞬,瞬间哗然。
“启禀皇上,撤职宰相,实为不妥啊!”
“臣附议!”
……
接二连三的出声,不过片刻便跪倒了一大片。
大殿之上陈寂一瞬,忽的‘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摔了。
为数不多站着的人也瞬时跪下,垂首不敢多瞧。
缓过几日,祝煊听得这事,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上位者要收权,下位者又如何干涉?
接连几日,跪谏者都或多或少的受了罚,贬了官,始终未等到皇上改变主意。
祝煊本以为自己是游离在众人之外,却是不想,竟是被人在身上扔了一把火。
“成都府的按察使年迈辞官,朕已准了,如今这位置空缺了出来,”皇上余音缓慢,视线落在了祝煊身上,“朕夙兴夜寐,想来还是派小祝大人去吧,你刚正不阿,朕最是放心不过,还望卿能勤勉,莫让朕失望。”
祝煊愣怔一瞬,跪下接旨,“臣祝煊,定不负圣恩。”
散朝后,褚睢安立马蹭了过来,勾肩搭背笑得挖苦,“恭喜小祝大人。”
祝煊拍掉肩上沉甸甸的手臂,无甚情绪道:“多谢。”
“哎,明升暗降啊,瞧着是升了正三品,但那山路艰难之地,谁愿意去啊。凭你之能,就是在京中熬个几年也能升官,如今去了外面,几时才能回来。”李昶许说得直白,脸上满是嫌弃。
祝煊心下叹息一声,不言语。
三人直奔酒楼去,祝煊单手撑额,吃了口粥才道:“外放出京就罢了,只是——”
“只是什么?”褚睢安呼哧呼哧的吃完一碗粥,疑惑抬头。
祝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无甚。”
他只怕,那最爱繁华之人,不愿随他一同外放。
汝州那样的地儿沈兰溪都不愿去,巴山楚水凄凉地又怎能哄得她去?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三人用过早饭, 祝煊与那俩空挂闲职的人分开,坐马车去上值。
刚进府衙,却是见向淮之拎着一篮子瓜果, 鲜灵灵的, 只那脸皱的像苦瓜。
祝煊快走两步, 迎上前去,“向大人。”
“小祝大人用过早饭啦”, 向淮之抬起脑袋来, 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他, 皱纹里都是歉意:“对不住啊,那案子还是连累到你了, 我也无甚能做的,这是我家内人自己种的瓜果, 拿些给你尝尝。”
祝煊也不推让, 伸手接过,只是笑道:“向大人何必道歉, 此事与大人无关, 不必挂怀,再者, 都是办差,哪里都一样。”
送走一脸愧疚的向淮之, 祝煊忙了一日,手里的差事也不过才交接了十之一二。
晚上下值回来, 推开门便瞧见,那一大一小的两人脑袋凑在一处, 乐颠颠的在拆包裹。
沈兰溪每拆出一样东西来, 那小孩儿便‘哇’一声, 兴奋的紧。
软榻上乱糟糟的堆着好些物品,吃的用的,无一不是金贵的。
“郎君回来啦!”沈兰溪百忙之中回了下头,又嗖的转了回去,满眼都是金灿灿,却也不忘敷衍的招呼他,“祖母与母亲让人捎来的包裹,郎君一起来看!”
祝煊关上门,净了手才过去,立在一旁瞧着她拆出来的东西,有些无言。
足足五大包裹,捎给他的不过两套软布衣衫和一柄折扇,反观那两个,从头到脚的衣衫首饰有五六套,还有些汝州特有的吃食与玩物。
醋意漫了上来,自己都无语的轻笑了声。
祝允澄不愧是亲儿子,抬头一副认真模样的安慰他,“父亲该知足了,祖父才有一封信哦!”
祝煊嘴角一抽,愈发说不出话来。
祝允澄扭了扭胖身子,缩着脖子笑得幸灾乐祸,“我放学回来,正巧碰到人家阿兄送东西来,还想喊母亲过来一同拆,谁知那阿兄尴尬道,这些都是给母亲与我的,祖父伸出来的手都不好收回去,还好那阿兄从怀里掏出封信给了祖父,我都替祖父觉得可怜。”
只那模样,哪有觉得可怜,身后的尾巴都要开心的摇起来了。
祝煊抬手,屈指敲了下他的脑袋,“今日功课做了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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